情人向左,生活向右(滄桑星心)
“給,你的轉學手續”爸走進來把兩三張紙放在茶幾上對著我說:“你媽給你買了車票沒?”
我默默的點點頭,“非轉不可嗎?”我知道問也是白問的,不過自己還是想問一下,以便給自己一個更現實的答案。
“不轉那你就放棄高考,你願意我和你媽還不願意呢?”說著爸轉身合上門出去咯。自己把那些轉學手續那在手上,感覺狠是的發燙,站在窗前看看遠出的平原一如既往的展開著,仍舊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滄桑的故事。天,突然的"啪,啪"幾個雷鳴劃破沉悶的初秋蒼穹,雨,短線般的掉下來,像無法收斂的蠶絲,取之不盡。
很小的時候,自己這雙能夠看見滿世界的瞳孔,總愛莫名的在下雨天,閃現一些冰晶,像是對雨的一種無助祈禱。因此,這些眼淚就伴隨著自己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我常常有這樣的錯覺:自己的前世一定是長在雨中的寧馨兒,否則是不會有那麼多的淚水流過。後來,媽媽告訴我說“我的眼角長著一顆痣,叫流淚痣。”這就注定我要比別的男孩子流更多的淚。但隨著自己年歲的徒曾,眼淚就變得越來越寡味了,大概是受到世俗男兒本不該多流淚的漸染,慢慢的隻對雨有著特別的感覺,漫天漫地的雨飄,就有一種釋然的放鬆,好似前世所有的淚水都幻化為這今世無盡的雨水,從此,愛上下雨。
記得,那時J城的天很藍,雲也很白,可以說,八月初秋的天空應該是很絢麗的,即便是在飄著秋雨的時候,天空也一樣呈現精彩,但就是著這樣美麗而絢麗的季章,自己不得不轉回B城來讀高三,因為在父母那邊不能參加當地的高考。臨走的前傍晚,葉子騎著電瓶車來找我,很顯然她哭過,盡管臉上畫著較濃的妝,卻依然掩蓋不了那份模糊的淚痕。心裏痛痛的,走到她的麵前,她抬頭看了看我,用白皙嬌嫩的五根手指,劃了一下散落在她臉頰的幾抹發絲,勉強的擠出幾絲笑容。"騎車帶我吧!"她喃喃的要求著。
我接過鑰匙走到車前,這樣的動作明顯比先前少了些許的敏捷和自然。車行跑在寬闊的道路上,兩排的標誌樹一溜煙的向後撤,就像我們的愛情在不斷的一路向前。殘落的紅日烘烤著我們的雙臉,見證著一對在車上行走的戀人。葉子抱著我的腰,把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背心,是不是的背心掠過一陣溫熱,不知那是天熱的汗水還是默默的淚水。葉子的心跳的很是厲害,我在車上就能夠感受到那份無奈的韻律。
“我們去哪?”我問。
她仍舊貼在背心上,很熱,但好像並沒有移開的跡象,很久才回答“隨便你!”
我這輩子很害怕別人說"隨便"自己總有一種優柔寡斷的習慣,聽慣了別人的語言,一時間讓自己來支配,我顯得很無能為力,但自己也真的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哪兒可能成為我們心靈的避難所,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零距離的感受著葉子的呼吸與體溫。強行壓抑的憂傷在心裏不斷的上下翻滾著,像煮熟的開水一樣---咆哮著。明天就要離開這裏,離開J城,離開他們,離開我深深喜歡的葉子,想著這些就覺得心裏犯難,索性什麼都不想把悲傷留給以後吧!專心而無目的的騎著車在J城中左插右穿,居然在不知不覺中來到我與葉子第一次也是經常一起來吃飯的地方。
“葉子”我輕輕的叫了一聲,害怕驚擾她的美夢還是噩夢“我們吃晚飯吧。”
她也似乎如夢初醒般,抬了抬頭,慢慢的鬆開在我腰肩的雙手,從反光鏡上模糊的看見葉子輕微的點了一下頭。來到飯店,這個飯店不大,但很雅致,這就是我和葉子為什麼總喜歡在這裏來吃飯的原因。飯店裏麵很熱鬧,像過章一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我和葉子很容易的就找到一張靠窗前的位置,在煩亂中等待安靜。這裏的老板與我們很熟悉,笑著來說些很客氣的話,最後葉子要了兩份蛋炒飯和兩個雞腿。以前老板走後我和葉子都會笑著談論天議論地的等待飯的到來,但今天似乎地球停止了轉動,我和葉子就沉默著相對的坐著,時間就在這樣安靜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度過著,也在安靜的沉默中記憶著。
“葉子,開心點嗎?別讓我們之間那麼的死寂,在這樣嘈雜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我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
葉子笑了笑“我有不開心嗎?”
“有呀,從上車開始你就不答理我?”我故意顯得有些生氣。
她會心的笑笑:“還說呢,明明是你不理人家的,還說我。”
葉子這樣的表情與語言讓我倍感的親切與溫馨,“是、是、是、我的不對,我向我的葉子小姐道歉,要我怎樣的賠償嗎?”
“賠償呀?她把頭稍稍的向左偏向窗外看去,好像略加思索的樣子”還沒有想好,不過你總得陪。”那一刻葉子笑得很甜分明感受到她的開心,就像我第一次逗葉子吃飯的時候那種快樂。“許楓”她指著窗前“那是什麼呀?”
我由她指引的方向看去“是S大呀?”
“還記得我們一起的夢想嗎”
我回味的看著S大,那是認識葉子的第一個生日,那天也剛好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晚上的時候我們也來到這家飯店,吃完飯的時候,我們抱著生日蛋糕走進S大,在雨中許下我們要一起來S大的校園中欣賞J城美麗的春雨。
“記得,永遠記得,那是我們的夢,一個屬於春雨的夢。”
服務員笑眯了眼的走過來,盛著兩份蛋炒飯和兩隻雞腿“你們是老板的熟人,今天我們的老板過生日,特別的給你們免費加了一對雞翅。“謝謝”兩份金燦燦的炒飯在褐色飄香的雞腿與雞翅的映照下顯得迷人與奪人味覺。葉子把她的炒飯和雞腿全放各哦我。
“不好吃嗎?”我問。
“不是呀,吃多了會長胖的嘛”
“你已經夠瘦了呀?”
“謝謝”她開心的看著我“叫你吃,那來那麼的廢話”最後葉子還把她大部分的炒飯和兩個雞翅全推給我。想起來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那麼大的食量,居然能夠吃完,這也還得感謝社會主義國家有那麼的富有,讓人吃不了逞著走。吃完飯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咯,J城所有的燈光差不多都閃亮起來了。一閃一閃的在時空中做著優美的舞者。
“想去哪兒”我興高采烈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