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走出自家的門,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高大建築,沒有汽車尾氣的汙染,真是美麗的時空啊,葉藍如是想。立春都過了,早上出門還是有些涼,葉藍搓了搓手臂,抬腳便邁向東邊的市場。
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幾個人挎著籃子疾步向東市方向走去,葉藍的步伐就顯得漫不經心。來這陰陽顛倒的世界已經一年零三個月多了吧,不記得是怎麼到這異時空了,但那不重要了不是嗎?好歹是活下來了,而且這具身體健康,麵容清秀,雖然不像這裏女子的高挑的身材,也能夠的上中等吧。來這世界沒有電視網絡,沒有其他娛樂信息堵塞的情況下,發呆,自己跟自己聊天是我的樂趣,希望不會瘋掉,葉藍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福寶老遠就看到自家主子,一早沒女子樣的在路上晃蕩。老爺常訓斥小姐“你瞧瞧你這德性,懶散的性子,哎呦我的女兒啊,你未來怎麼接手你娘親的酒樓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哦”“你就不能女子氣些,別給我像沒長骨頭似的”。。。巴拉巴拉一堆,福寶想到這就覺的這家人真好笑,用小姐的話就是,怎麼說來著,恩,對,不靠譜。但對下人很好,不打罵,錢也給的比別人家的多,隔壁的旺財家還羨慕我來著。福寶喜滋滋的想。福寶家裏比較窮,其下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娘在河岸邊幫人抗麻袋養起一家子,爹在家幫人縫縫補補,掙點小錢,日子過的還是很拮據。福寶很小就出來做些活,這次遇到的東家是揚州一酒樓“美味閣”的老板。由於家裏的弟弟妹妹漸漸大了,出嫁娶親都要錢,福寶就把自己賣給小姐做了近侍。每個月小姐都會給些補貼,福寶家總算過的有些起色。
“小姐”福寶扯著嗓子喊道。葉藍聽到這獨特的大嗓門,除了家裏那憨厚的貼身女侍,沒有別人了。葉藍頭都不回的揮了揮手,繼續拖遝的往前走。“小姐,你等等我啊”福寶氣喘噓噓的跑到跟前。
東邊的市場這一角的熱鬧,把揚州城裝飾的充滿了生機。葉藍最喜歡一早爬起來,到市場逛逛。葉藍在心裏把這自定義為“美麗的變態嗜好”。市場這個地方嘛,充滿了樸實,生機,還有為了生活的人們。這地方也最容易讓人了解這世界。物價,人情,鄉話。葉藍搖頭晃腦的自我肯定中。福寶已經對這這位小姐的行為已經免疫了,從開頭的驚奇,到習以為常,到視而不見,中間的曆程,可以用血淚史來形容。不回憶更好。
以前的葉藍是沒有來過這的,據說這身體的主人以前是個陰沉的人咧,不太與人交流,一次的上吊,靈魂就飄走了,讓現在的葉藍活在了這個時空。葉藍還是喜歡這角色的,裝麵癱嘛,會啊。一個表情麼,總好過扮演一色女,不然要應付這超出她審美界限的男子,那會變態的。葉藍想想都覺的驚悚。
葉藍與福寶,在擁擠的人群中遊蕩,福寶死命盯著小姐,就擔心一晃眼小姐又從眼皮底下溜走了,那回去又會被老主子罰一頓。其他沒什麼,看著美食不能吃最冤了,所以絕對不可以,福寶想到那盤肉好吃得味道,不覺舔了舔嘴角,有些餓了。福寶眼冒綠光的盯著自家小姐。‘得跟緊了,有肉吃。’福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葉藍在一賣青菜的攤販麵前停住了,蹲下來耳聽幾個,額,老大爺圍圈嘮嗑。“誒,聽說沒?在京城的秦家要回來了。”“就是那個在京城當官的一家子麽?”“聽說是家主死了,能撐起家的女孩才6歲,就打算回祖籍。”“不是說是他家的大公子要回來這邊嫁人麽”。有一大爺加入了八卦大軍。“京城那繁華的地方,還回這小地方嫁人,你這老郭頭,亂講也不撿好聽的。”那名為老郭頭大爺訕訕的笑了笑:“這不是都聽說的麽,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聽說那位秦公子已經17歲了,年齡大了不說,被人家退過親,據說長得太女氣,人高馬大的,誰家願意娶個大佛回家,你說不是,這又有些可信了。”
葉藍眼睛放光的聽著這幾位大爺嘮嗑“新鮮啊,新鮮,有人要來這城鎮嫁人,雖然,額,不確定。八卦嘛,就是在有沒有間徘徊麽,滿足下下我這弱弱女子的心情嘛,在這個女人長得都像男人,男人長得像女人世界存活的新世紀新新人類,沒有變態已經很好了,還不許人家聽聽八卦,幻想下正常的審美觀下的美人麽。”葉藍在心中默默道。“帥哥啊”葉藍想想都覺的興奮,桀桀的怪笑就從嘴裏冒出來了。
忽然覺的身邊安靜下來了,葉藍順口道“你們繼續繼續啊,放心,不會吵到我的”。葉藍覺的不對,抬頭看著麵前的幾位大爺,他們都已怪異的眼神盯著麵前這位,衣著得體的小男子,不對,矮小的女子。“這位姑娘,買菜麼?”賣菜的大爺總算記起自己在賣菜這件正事。“額,不用不用”。葉藍訕笑的揮了揮手,站起來,拖著福寶就閃遠了。幾位大爺就看到剛剛還在麵前的那位小女子,以詭異的走路方式,飛速的,幾眨眼間,‘刷,刷,刷’就消失在人群中,幾位大爺轉頭,繼續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