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你走進我的世界,帶給我光明帶走我黑暗’嶽俊在雲夕口中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腦子中飛速的閃過很多畫麵。高樓林立,吉他貝斯,自行車後座上那個麵帶微笑的女孩兒。嶽俊使勁兒的搖搖頭,掐著雲夕的手慢慢的減少了力道。火堆旁的歌聲,駿馬上熟睡的麵容,所有閃過的畫麵裏都出現了一個女孩,一個長得像赫連青羽的女孩。嶽俊的頭有些痛,腦中的片段越多,就越痛。嶽俊手上力道越來越小,最後將雲夕像皮球一樣的拋了出去。
雲夕倒在地上,手撫著脖頸咳嗽著。這個人的行為舉止是真的好奇怪,雲夕發現嶽俊的瞳孔顏色,一會黑一會藍,一會藍一會黑。
“劉蕊?赫連青羽?”嶽俊低喃著,然後仰天嘶吼一聲“啊”。暗黑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幽深的藍色。“姐,姐姐!”深藍色眼睛的嶽俊,雙手捂著腦袋跪坐在雪地裏。白雪舞蹈,片片微涼的落在嶽俊的麵頰上。神祖封印的記憶統統撞破了結界重新回落到了嶽俊的心裏。嶽俊黑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那雙沾滿鮮血的手,他做了什麼?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嶽俊失神的望向遠處被嶽浩抱在懷裏,緊閉雙眼的青羽。
“不會的,這不可能!”嶽俊起身跌跌撞撞的越過雲夕奔到嶽浩的身邊。然後慢慢的跪坐在青羽的麵前,手指輕歎青羽的鼻息。沒有呼吸,沒有呼吸。嶽浩雙眼紅紅的看著嶽俊,眼睛裏有不知所措、有無可奈何還有仇恨。
“我到底做了什麼!?姐姐,姐姐!姐姐你醒醒,我是陳星啊姐姐!”嶽俊推搡著嶽浩懷裏的青羽“你別不理我啊,你醒醒和我說句話啊!”嶽俊眼淚決堤,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全部回歸。
“陳星?你是陳星?那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為什麼!”雲夕站在嶽俊的身後大吼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
嶽俊雙眼無神的掏出剛剛用來刺青羽的短刀,那上麵的鮮血還是溫熱的“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傷害你!我怎麼會!姐,你還沒有走遠吧,你等等我,我來陪你!”嶽俊一隻手握住青羽的手,另一隻手握著短刀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寒風卷起千堆雪,飄落在那雙緊握的手上,飄落在那沾滿鮮血的衣服上,飄落在那蒼白冰冷的肌膚上,飄落在所有傷痛著人的心上。
一個年後的景春樓。
雲夕挺著大肚子坐在前廳的櫃台裏沾著自己的口水數銀票,數著數著就憤怒了,衝著門庭若市的前堂狂吼“丘穹,怎麼少了一百兩!丘穹!丘穹!”
“來了,老板娘就來”丘穹這邊照顧著客人,那邊回著雲夕的話。自從這景春酒樓又重新翻修,然後又請了幾個老板娘說是做粵菜的大師傅以後,這景春酒樓生意就好的不得了。每天忙的丘穹是腳打後腦勺啊,不過還好也就是因為忙所以司齊可兒才會每天都過來店裏幫忙。丘穹給旁邊上菜的可兒拋了個眉眼,可兒就羞澀的低頭偷笑。
“丘穹,你們倆夠了哦,要談情就回家去談!我這兒這麼大的事情你不過來給我解釋解釋麼?!”雲夕手裏抓著算盤用眼睛白丘穹,丘穹跟著她久了不光愛財像她就連談戀愛也像她,對司齊可兒也是一見鍾情。然後就死七白咧的追人家,不追到手連她的店都不管不顧了。還好有青羽從中牽線促成了他們,不然她的店一定倒閉了。
丘穹聽出雲夕話裏麵夾雜著的嫌棄,於是就嬉皮笑臉的趴在櫃台邊兒“老板娘,剛剛公子來取走了一百兩,說是小姐回來了她要帶著小姐去買點玩應兒!”
“買玩應兒!?她一個牙木都的公主還用拿老娘的銀子買玩應兒嘛!”雲夕恨的牙根癢癢,想當初從自挧竹林回來的那天,在自己的酒樓裏住了那樣一個大戶還把她高興的不得了。可誰知道這人竟然是玥兒那丫頭的親叔叔,赫連青羽這家夥更是大方的把他的單都免了。她當時也沒太計較那幾頓飯錢,尋思著玥兒現在身份不同了早晚有一天會還回來的。可沒想她倒好,回去舒舒服服當她的公主有一年沒聯係不說,這好不容易回來就又來占她的便宜,這回說什麼都不可原諒!
“這也不是小姐拿的,是公子拿的!”丘穹好心插嘴卻換來雲夕的又一頓咆哮。
“老娘知道,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雲夕心裏暗暗盤算著,如果這兩個人回來不給她還錢,她就把玥兒留下的玉佩據為己有。玥兒的玉佩可是她出生的時候牙木都國主特別挑的上上上好的古玉,可值不少銀子呢“丘穹,去給我捉隻蜘蛛來”雲夕撫著大肚子邪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