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餘最煩這套虛禮,一個大男人家唧唧歪歪幹什麼呀,見他動作躲閃,一個心急,手下用力,她自己又向來是個沒輕沒重的,隻聽‘撕拉’一聲,林縱雲腰間部分的衣服就碎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緊實的腹肌
幾人都愣在當場,林縱雲突然感覺腰間一鬆,手急眼快將將挽救住下落的褲子,此時此情,當是誰話也半句都說不住,他雙眼赤紅,死死地盯著福餘。
福餘隻到他腰間多一點,精力都集中在運氣導出銀針上了,原本導出之前,是應該封住他周身大穴再加以藥物輔助,可是因著之前的小插曲,心裏憋悶,她臨時決定要小小報複一下
於是,林縱雲遭受著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折磨,他長這麼大從未經受過這樣的烏龍事,眼中接連閃過羞愧、隱忍、痛苦、不耐等等複雜神情,最終定格在福餘毛茸茸的發髻
林三爺定定地看著福餘導出銀針時行雲流水的動作陷入了深思,“姑娘懂醫術?”
“是啊”她點頭
“姑娘師承何人?”
“黃泉奪人熊飛成”語氣裏隱隱帶著自豪
她的神態十分自然,林三爺沒有半點懷疑,安靜的垂下眼,掩住那抹失望,是他癡了,那人在聖心宮,怎麼可能會跟這個小丫頭有關係?
林三爺情緒上的變化,林縱雲早有所覺,再加上他本身也很尷尬,於是早早地提出告辭
他們前腳離開,福餘後腳也跟著離開,銀兩留在攬月樓交給宮掌櫃安置,一回到倚藍宮,她就直撲書房,這個時候如果沒什麼大事,莊牧都是在書房
“師兄師兄”她晃著手裏的房契,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莊牧一如既往淡然,甚至沒有放下手中的筆,福餘仿佛被他的平和所感染,慢慢喘勻了氣,趕忙把手中的東西亮給他,“師兄你看,這是少堡主哥哥送我的”
莊牧淡淡地瞥了一眼,不在意地道,“給你,就拿著吧!”
“我怎麼能隨便收人家的東西呢?”她眉梢高挑,不滿意他的敷衍
“那就送回去”他淡淡來了一句
“哼!”她使勁把房契摔在桌子上
莊牧沒理她,繼續練字,白皙幹淨的手腕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卻帶著遒勁的力量,簡單的黑色長袍卻被他生生穿出幾分貴氣幾分凜然
福餘低低的歎息,他是她所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精致卻不失男子的剛強,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沉穩大氣,他現在還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她幾乎不能想象他日後的風華
福餘漸漸安靜下來,靠在桌子上,細細打量他精致的眉眼
現在莊牧已經能從容的麵對她的直視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放下筆,修長的手指開始整理那一遝房契,福餘不解地看著他
“收著吧!”他的話仿佛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沒有問她和林縱雲的事,也沒有問黑木牌,更沒有問房契的事,原本福餘是想先發製人,讓他認為這房契其實是林縱雲借她之手送與他的,可是他隻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揭過,仿佛全然不在乎
這讓她很是不安,就如同她為冬天準備了許多的糧食棉衣,卻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冬天,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看著他沉靜的眉眼,她心裏微微有點愧疚,不管他因為什麼有何種目的,可他確實對她很好幾乎是沒有限度的縱容,而她卻辜負了這份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