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我這可不是養閑人的地方。”等了多日,綠綰館主紅媽早就沒了耐心,綠綰無緣無故失去了頭牌,還得每天對著兩張苦臉,擱誰都受不了。她這又不是救濟院,是青樓,是做皮肉生日的地方,那個侍染整天一副不與之為伍的嫌棄表情,嗬!她以為自己多冰清玉潔呢,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官家小姐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在這樓裏呆著
“媽媽想怎樣?”侍染警惕地盯著她,“不是想讓我掛牌吧!”
紅媽臉色一青,隨即掩飾性地高聲尖叫,“掛牌?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姿色,當自己是天仙呢,況且紅媽我和卿染有過約定,怎麼會讓你掛牌?”說著,紅媽語氣和緩下來,一副為她人著想的模樣,
“不過侍然,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罪臣之女,一個記錄在案的官妓,這輩子從良是沒指望了,卿染不在,沒人能保得住你了,前些日子,亭侯府還差人來問了呢。”
抬眼見侍染突然青灰的臉色,滿意地整了整衣服,起身,“你好好想吧!媽媽這也是為你好。”
“等等。”
福餘的突然出聲具讓兩人一愣
孩童小跑至紅媽跟前,親昵地拉著她的手,濡慕地看著她,撒著軟軟的童音,語氣天真,
“媽媽是在逼侍然接客嗎?”
紅媽老臉“唰”的一紅,囁嚅著半晌說不出話,對福餘,她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而且這女娃還救過她,當年她誤食毒草,若不是女娃哭求卿染從恩客那得來解毒丸,也便沒有如今的她了。
想到這,心頭一軟,蹲下身與福餘平視,“寶寶,不是紅****她,是有人在逼紅媽!”語氣裏滿滿地無奈。
回頭看了一眼仍回不過神來的侍染,福餘低低一歎,不過是亭侯府的一個如夫人,哪裏回轉不了,便是紅媽,也有法子瞞下,不過費些事罷了。
到底還是單純了些,太不經事了。
眼珠一轉,微蹙著淡淡的眉毛,衝著紅媽軟軟道:“讓夢蕊去求亭侯大人要了侍染,侍染跟了染染這麼些年,旁的沒什麼張進,舞樂倒是學了八成,況且,侍染從前是官家小姐,寫個樂詞不成問題。”
“這······”紅媽不語,這法子倒是不錯,夢蕊一向羨慕卿染的舞姿,想必也是極樂意要這侍染,可如此一來,豈不便宜了侍染這個小賤人,她就看不慣那個清高自詡的樣。
見紅媽突然間變猙獰的臉,壞了,福餘心裏直叫
“媽媽······”福餘故作擔憂地看著紅媽,不確定道:“媽媽,夢蕊姐姐向來不喜侍染,侍染會不會受欺負啊!”福餘語氣猶豫,眼睛卻一眨不眨,仔細觀察紅媽臉上細微的變化。
對了!紅媽眼前一亮,夢蕊也看不上那小賤蹄子,若是落到她手裏,哼哼!夢蕊可是個有手段的——
一見紅媽雙眼放光,福餘就知道,這事成了。
“侍染,侍染”福餘大叫,侍染才回過神來,麵對孩童小小的臉蛋,又想到那個賤婢的相逼,突然一陣悲從中來。寶寶,寶寶,她要怎麼辦啊?
得!看來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就這水平,還敢跟人家紅媽對著幹呢!
“侍染,你是在擔心受夢蕊欺負嗎?”唉,可憐她得繼續裝天真
“夢蕊?”侍染不明所以
“嗯,紅媽讓夢蕊姑娘要了你,你要去教夢蕊樂舞。”
“什麼?”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侍染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