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不棄(左夏澈)
自我解析
當我在電腦上打下這分自我簡介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產生了疑問。仔細想想,好像並不是很了解自己似的。可能本身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吧。要說寫小說的挈機好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以前同學說我寫的東西還不賴,可是試著多寫一些,然後我就照著她的話去做,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彷徨了多久,直到我發現,相對於被更多的人讚賞我,我更想看到他們在讀完我寫的東西後,嘴邊會留下淡淡的笑,不用太多的讚美語,隻要覺得沒有後悔讀就好。
我本身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不太喜歡和人接觸,家裏的電話號碼幾乎沒有同學知道,就算是手機被老師沒收半個月也不會著急去要。不想講話的時候就不會接電話,即使是家人打來的也好。說到這可能覺得性格比較陰暗,其實我隻是喜歡流浪,雖然說出來可能讓人覺得很可笑,但我想,我的一生,將注定漂泊。
90後是我們這一輩的代名詞,不知道是該可喜還是該覺得可悲,因為我們繼承了80後人的學說。
我不奢求自己的一生可以一帆風順,但求自己可以勇往直前,風雨無阻。
在這個世界裏,。一種是在物質生活上,屬上等的人,通常被人們稱為貴族,或是富家子弟;而另一種,則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通常被人們叫做市井之徒或是流氓混混。前者的前方是一片光明,所以他們鬱鬱寡歡;而後者的人生卻是要經過自己的努力才可以奔向光明。兩種社會形態的人,兩個世界的人,本應該是毫無幹係,可如果命運的指輪向後倒退,當愛情遇見友情,當真心遇見汪洋,當我所在的世界和你的世界相互接壤,是不是,我們的命運,都在明明中,隨著指輪旋轉。當我們的人生在以另一種姿態去衍變,黑與白的顛倒,冷與暖的相融,信念與夢想的相撞,是不是在預示著,我們,可以很幸福……其實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屬於自己的那片藍天下,站在雛菊的田野中,仰望自己頭上的那片天,憧憬著未知的未來。
幾乎是每一天,莫離都要背著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分的電吉他,穿梭於都市的繁華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惟有她是最安靜的。清爽的短發從沒被任何化學用品光顧過,順順的,黑黑的,自然而然的垂到了額前,擋住了她原本清冽的眼眸。
莫離算不上美女,也不喜歡聽別人這樣講自己。因為覺得受之有愧,所以就異常厭惡。
為什麼說是厭惡呢?大概是因為,從沒被人愛過吧。
莫離路過一家商業銀行的時候,從大大的櫥窗裏,看到了自己現在的窘迫,她用不是很嫩白的右手,摸了摸自己洗得已經有些發白的牛仔褲的屁兜,一張長方形的卡片,四角清晰的隔著牛仔質料突顯出來。
應該還有些錢吧。
莫離心裏暗暗的想。
於是,走到了自動存款機前,把手中的卡片,小心翼翼的插了進去。
過了一會,在自動存款機的屏幕上,顯示著二和四個零,是兩萬元人民幣。
取出卡,轉身離開。
又一次沒骨氣的用了父母給的錢,真沒用。莫離心想。
穿過了鬧市區後,向北走約十分鍾的路程,在向右轉三次彎,左轉一次,經過一個堆滿雜務的胡同,上樓,向二樓走去,打開一扇鏽跡斑斑的防盜門。裏麵,便是我,莫離的家,被我叫做“不棄”的地方。
我回到家的時候,剛好趕上千宴做好晚飯。還沒進廚房,就能夠聞見空氣中飄著的西紅柿炒雞蛋的菜香味。
脫了鞋,把吉他放到自己的臥室,洗過手後,跑去廚房幫千宴上菜。
千宴見我回來的早,對我說,“怎麼,今天舍得回來了?”
我笑著說:“是啊是啊,舍不得你了。”
“少貧嘴。”千宴拿筷子往我頭上輕輕一敲。
我做了個疼的表情對千宴說,“每次都欺負我。哼!”到客廳尋零埃的人影,不見零埃人,我便問千宴,“怎麼沒見到零埃?”
千宴一聽到我提起零埃,氣就不打一處來,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道,“還說呢,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要陪他外地的表姐,今晚不回來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呀,一向就是喜歡和女人扯不清。”
千宴在說到女人兩個字上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加重,好似,如果現在那女人站在她麵前,她就會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我也不搭腔,坐下來,隻管悶頭往自己嘴裏扒飯。
吃了有一會的時候,千宴突然開口問我,“莫離,你今天是不是又用了你父母給的錢了?”
“嗯。”我低著頭答應。
我不想否認,所以如實回答。
“真對不起,現在家裏的生活費都要靠你一個人。本來我住在這,就已經給你添麻煩了。”
千宴每次隻要是一想到錢,就會和我說對不起。
“我知道你討厭用你父母的錢,可是現在為了我,卻要你不得不做自己討厭的事,真的……”
在千宴還沒說出第二遍對不起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便搶先了一步,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我警告你,不準再對我說對不起三個字,否則以後我的臭襪子都得讓你洗。”我用威脅的口氣,瞪著眼睛看著千宴。一副你要是在說,我就吃了你的樣子!
千宴扒開了我的手,用手背很誇張的蹭了一下自己的嘴,擦掉了我剛剛蹭上去的油漬,說,“和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用髒手碰我!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對你說就是了。”
“這就對了嘛。”我摸了摸千宴像雞窩一樣蓬的小卷發。
我用筷子往千宴的碗裏夾了一塊雞蛋,笑嘻嘻的說,“那,這是本大爺賞你的。以後如果能讓本大爺高興,還有重賞哦。”
我故意用滿嘴是油的嘴向千宴的臉上湊,千宴咿咿呀呀的用手扳著我的頭,大喊道,“我說過,不準再碰我……呀……”
……
我,千宴和零埃,我們三個共同住在一個麵積不大也不小的房子裏。我們不是同居,也不是亂倫。因為我們從來就沒亂過。
之所以說我們從來就沒亂過是因為,千宴是我的朋友,零埃也是我的朋友,千宴是零埃的朋友,零埃也是千宴的朋友。簡單的說,大家都是朋友。
但是好朋友又不一定要住在一起,關於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去年那個悶熱的暑假說起。
遇見千宴那年,是在我剛剛結束完緊張的高考,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
我記得,那年的杭州格外的悶熱,我一個人背著白色的帆布包,提著笨重的行李去學校報道。說實話,在我過去的十九年的時間裏,我一直都對這個有西湖的城市,抱著強烈的好感。可能是小的時候,看白素貞和許仙的故事看多了的結果。
可當我從空調列車上下來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選擇了一條“不歸路”。當我的腳,踩在燙的足可以用來煎荷包蛋的水泥地上的時候,我就真切的感受到了高中好友曾經對我說過的至理名言。
六月汗如雨下,七月火從天降,八月斷水決堤,此乃杭州也。
我拖著一身的疲憊,走出火車站,叫了一輛出租車,一路上,我也無心去觀賞那所謂的西湖特有的“柔情”,隻管閉著雙眼,感受著從四麵八方襲來的悶熱,偶爾一陣風吹過,也都是夾雜著燥熱的溫度,讓人好不心煩。
等到了學校的正門,當看見那明晃晃的幾個金色大字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想要撞死在這冠冕堂皇的鐵門前的衝動。
為什麼?因為當我回過頭去看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牌子醒目的火車站,竟然離這所學校不足五十步遠。不愧是人心隔肚皮,看來那司機死後,是上不了有耶穌的天堂了。
踏進學校大門之後,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學校的人少得可憐,如果更貼切的說,應該是幾乎找不到人。
到了後來,當我漸漸的了解了形勢之後才明白,原來這所富麗堂皇的大學,是中國第一家民辦的私立大學,據說是以學費貴得嚇人為特點,其實貴不貴的,都和我沒關係,反正這錢不是我自己來出。
可能是我的父母一直以為,隻要進入到上層社會的交際圈子裏,我就可以同他們一樣,成為上等人。
可惜後來的結果證實,他們錯了。
等到了財務室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以我的財力水平,是真的無力支付這昂貴的宿舍費用。
雖然宿舍的設施很好,一間寬敞的屋子裏,帶有兩個衛生間。偏室配有一個小型的客廳和書房。裏麵的家庭用具也是一應俱全。可是對於我來講,真是太奢侈了!以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都沒這麼享受過。常常為了能省一點電費而不用房東配的空調,所以用好友的話說,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人對己太小氣。我說如果你肯給我錢的話,我就不這麼小氣了,誰讓我是貧民呐!
於是,在這所貴族學校裏,我這個貧民待了還不到兩個鍾頭的時間,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流著滿頭的大汗,頂著烈日的炎炎。背著我那廉價的白色帆布包,拖著笨重的行李箱,沿著學校兩側的樹陰,向校外走去。
在天氣炎熱的考驗下,我費了一番的周折,才勉強的從一個中介大媽那裏,租到了一所比較像樣的房子。房子很大,有三個臥室和兩個衛生間,白天的時候,陽光很充足,射進陽台的時候,會像水稻田裏秋收時,泛著金燦燦的光的水稻一樣,大片大片的把人眼映花。
中介大媽告訴我,本來這裏是隻租給女孩的女子公寓,可是卻因為今年學生少得很,沒有人需要。所以房東才以這麼便宜的價格租給了我。我說沒關係,我隻住一間,其他的房間都空著,等到有其他女孩來的時候和她們一起和租。中介大媽用盯著色郎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說,小夥子家家的,怎麼還竟想著和女孩一起住的美事,行了,好好做人吧。中介大媽語重心長的拍著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