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隊友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警覺的端起了槍法準備應付尚未死透的喪屍,他們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眼睛裏流漏出的並非是殺氣與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傷,這一微妙的表情並未逃過我的眼球,好奇害死貓,偏偏頭我看到了一隻喪屍身上穿著如此熟悉的衣服——那是我們的作戰服!他是昨天行動時被喪屍們撕咬的夥伴!我並不認識他,甚至不記得他究竟長什麼樣,因為他不是我們這個小隊的人,未有過任何交集。可是鼻頭也不禁的一陣發酸,明明昨天還和我們在一起的人,怎麼還未來得及說聲再見就永遠陰陽相隔了呢?
這兩個月來,我經曆了太多次離別,每一次都未曾好好道一聲離別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麵對,我也想做一隻膽小的老鼠,龜縮在一個小小的、黑暗的但是安全的洞裏,可是現實這雙大手硬生生的將我拖了出來砸在了地上,驚恐的竄來竄去卻再也沒有一個洞口可容我安生。
胡思亂想了起來,明明是那麼疼,可是意識卻慢慢模糊了過去,不能睡著!拚命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眼皮卻不絲毫聽話,變得異常沉重,掙紮著,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弱,最終還是輸了。
不過我並沒有死去,而是陷入了沉睡,自從上一次從昏厥中清醒過來我就再也沒有好好睡上一場,每晚要麼是在繁雜的心事中怨恨著周邊的一切,要麼是在無盡的夢魘中徘徊......這一覺睡得好沉,居然做了一個幸福的美夢,又回到了過去,馬上要高考了,明明知識點都忘光了,甚至連字都快不會寫了,可是我卻是那麼快樂!
強烈的光線照在了我的臉上,方才五月,可是陽光卻是這樣毒辣,我很不情願醒過來,醒來就要再一次麵對這個絕望的世界,然而不幸的事,當我腦子裏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證明我已經醒來了。迫切的想找個陰涼的地方,被汗水包裹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
睜開了眼睛,世界在模糊中打著轉,漩渦的中心有一張熟悉的臉,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目光總算聚焦了,劉正武正坐在旁邊隨意翻著什麼東西“我們在哪?”直覺告訴我這裏不是避難所“在車上啊,剛剛上來,他們現在都在搬東西”細算一下我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卻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足夠了。
為了不讓杜凡的慘劇重演,劉正武決定待在車上看著我,防止有喪屍在摸索上來,那樣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未免太冤了。車上已經堆了不少東西了“這次高旅長該高興了”呲著牙我們都笑了,骨頭依舊硬生生的插在腰上,因為對醫術一竅不通的劉正武並不敢輕易碰它,隻能等到我們回去再說了。
盡管損失了不少東西,可是幾輛車還是塞得滿滿的,這種感覺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