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懸在空中的人不會變成喪屍,因為他完全是自殺,這個狹窄的空間裏並沒有其它喪屍,完全排除了他被咬過的可能性。然而此時這個“複活”的喪屍正在張牙舞爪,企圖用手抓住距離他不足兩米遠的劉正武。
還好它被掛在天花板上,雙手夠到的距離有限,隻是在劉正武厚厚的麵罩上擦了一下,這可把隊長下了個半死,重重坐在了地上,隔著很遠我都聽見了他幾乎要從胸口裏撞出來的心跳砸動的砰砰聲。
我也為此時的他感到慶幸,還好那個喪屍被掛在天花板上,不然我的老朋友就要命喪黃泉了。背後突然一聲槍響,一個隊員看見自己的隊長此時正處於危險中,一著急開了槍,他真的可以作為國家射擊隊運動員去世界奧運會拿獎牌了,居然可以打中目標極小還晃來晃去的繩子。喪屍隨即砸落在了地上,身上的各種密密麻麻的飛蟲也因為受驚全部哄哄鬧鬧的飛了起來,一時間在我們和劉正武間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圍牆。
這個死去不知多久的喪屍皮膚幾乎腐爛殆盡了,味道也是可想而知,足夠吸引街頭另一端的喪屍前來拜訪。好在喪屍對腐肉沒什麼興趣,這一番折騰也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別的更大的麻煩。
透過厚厚的蟲牆,我看到了此時慌亂無比的劉正武。那個喪屍正好砸在了他的麵前,手都搭在了他的鞋上。好在我們的皮鞋都很厚實,狠狠撓幾下也不足扣破以傷及皮膚。他姑且算安全,隻是不知道這安全還能持續多久。我們很焦急的舉起槍試圖瞄準,可是四處亂飛的蚊蟲蒼蠅晃的人眼暈,完全無法確定目標。
同一時間的劉正武可真是苦不堪言,收到了巨大的驚嚇後他猛的吸了一大口氣,劇烈的臭味鑽過了他自己精心製作的“防毒麵具”,一股股湧進了他的鼻腔。本將喪屍全身都罩住的飛蟲散盡後,露出了它本來的麵目,潰爛的皮膚滲出了濃稠的褐色屍油,劉正武的胃裏翻江倒海,前天晚上喝的粥都到了嗓子眼。
發狠的拔出手槍,顫抖著打向眼前蠕動的屍體,然而手抖的著實厲害,連開幾槍都隻是打在了喪屍的身體上,那個腐爛的頭顱依舊完整,向著自己的獵物靠近。裸露的額頭已經感受到了喪屍嘴裏的熱氣,隊長急了,甩手把槍重重的砸在了喪屍頭上,反手掏出了腰上別著的匕首,也沒有怎麼瞄準,便狠狠的紮了下去。
我們趕到他身旁的時候,喪屍已經徹底死亡了,凹陷進去的臉上深深紮著劉正武的匕首。我們的隊長此時的狀況也很不好,猶如另一具屍體,橫在喪屍旁邊瞪著眼睛一動不動。副隊長快於我一步撲在了他身上,拚命搖晃著他的身體,呼喚他的聲音都透出了幾絲哭腔。我也傻眼了,不太相信他會就這麼輕易的敗在一個喪屍手裏,我們可是應該一起解決boss的人啊!
當副隊長試圖扯掉他臉上的布的時候,本來愣愣的瞪向前方的眼珠狠狠轉向了我們的方向,直勾勾的看著副隊長伸出的手,那雙手像是被狠毒的眼神定住了,不過這也給我們傳遞了一個非常好的信息—他還活著!
拖著他出了那個小小的商店,呼吸了很久幹淨清新的空氣,當然隻是相對而言,和災變之前充滿花香陽光的空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劉正武總算是緩了過來,我很能理解他,腐爛了一個月的屍體威力不亞於毒氣彈吧,如果麵對同樣的狀況我的大腦很可能直接停滯,現在已經淪落成另一隻喪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