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由於湮無法確定那聲音的方向,隻得朝著前方大喝了一句。
“我是誰並不重要,隻是這麒麟確實無辜得緊,它以為那小白虎是被你們給弄暈的,所以才出了手。”那聲音答道。
他話一出口,那麒麟果真乖乖的立在一邊,再也不攻擊湮他們了。
“阿依,阿依是不是在你這裏?”阿齊心係阿依安危,不放棄任何希望,急忙出聲問道。
“阿依?原來那小姑娘叫阿依,也罷,你們來把她帶走吧。”那話語崔羅,麒麟身後的那一片石壁居然憑空消失了,就像一直不曾有過一般。
裏麵是一間簡陋的石室,除了桌椅和一張石榻之外,再無其他,而阿依,正緊閉雙目,直直的躺在石榻之上。
乍一見到阿依,阿齊是歡喜的,他急忙衝了過去,緊緊的握了阿依的手,還喚了她兩聲。
阿依麵色紅潤,呼吸平穩,也看不出什麼毛病,可不論阿齊怎麼喚,她就是沒一丁點反應,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別的什麼。
“你把阿依怎麼了?”久喚不醒,阿齊急了,朝著虛空怒喝,老實憨厚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怒容,眼睛裏也泛紅光。
為了這心愛之人,就連這個溫和的阿齊,也會發怒的。
“兩日前,她來我這摘花,被那蠍子蟄到了,身重劇毒,好在我發現得早,救了她一命,這會子她隻是昏睡,三日一到,自然會醒。”這會子湮倒是聽清楚了,那個聲音是從她們背後傳來的。
回頭,不知何時,石室入口處已經站了一位華服公子,發是火焰般的紅色,眼是深不見底的黑潭,仿若能看透你的心,容貌極美,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媚。
除了巫洛,這還是湮所見,第二個能稱的上美的男子。
隻是巫洛的美,如漫山的燦爛紅花,氣息張揚,豪不拘束,無意間就已藐視天下。
而湮眼前這名男子,卻是角落裏孤芳自賞的野花,悲盡心底,卻又惑人不自知。
看著那人,湮突然覺得自己心底的某一根神經被觸動了,血液開始翻湧,這個男子,看著就生一種莫名的感覺。
“真的嗎?他說的話可以信嗎?”直至阿齊同她問話,湮才從那種怪異的感覺中翻然醒悟。
“確實,你那阿依無事,明天自然會醒。”這會巫洛已經將那個昏睡的白茂放下,答了阿齊的話,隨即又朝那男子看去,“我以為自家貓貓以是妖族最強,沒想到世間早已有一隻九尾狐狸化成人型,而且已經化了許久了吧。”
那妖狐點點頭,“不錯,百年前,我已經可以化作人形。”不論他說什麼的時候,周身都透著一股子悲傷的氣息,總覺得,這妖狐已經曆盡滄桑,再無生的希望。
“你為什麼那麼悲哀?”不知不覺,湮竟然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那妖狐先是一愣,隨即又露出一個悲戚的笑容,“為何而悲,說來說去,也隻不過一個情字。”
情,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情而悲傷的呢?湮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去關心一個初見的妖狐呢,但她還未將這問題問出口,巫洛就搶先說了,“同是妖族,不知你是否可以幫著看看,我家貓貓為何突然陷入昏睡。
之前那隻吐火的麒麟,不知何時,已經跑到白茂的身邊,用自己的大腦袋在白茂身上親昵的蹭了起來。
“小靈,你喜歡他?”妖狐看了一眼,朝著麒麟問道。
小靈的眼裏透露出疑惑,似乎在思考,什麼是喜歡,想了一會,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妖狐將小靈的動作看在眼裏,朝巫洛問道,“你們這白虎,可否留下?”
“為什麼?”湮的聲音有些不可思議。
“小靈降世已經兩百年了,一直孤孤單單,沒個玩伴,它喜歡這白虎,我自然要將白虎留下,給它做個伴。”
“不可以。”湮急忙出聲阻止,“貓貓是我們的同伴,你想都別想。”
“是麼?那我用她換可好?”妖狐說著,指了指石榻上沉睡的阿依,“我救他消耗了不少靈力,你們不應該報答我嗎?”
“要報答也不能那貓貓,你要什麼,我去給你尋來就是了。”無論如何,湮都舍不得將這白茂交給這隻妖狐。
雖然那白癡虎有時候煩人得緊,可也是真的關心她,喜歡她,若要白茂相陪,它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推脫,湮甚至覺得,這世上,也就隻有這隻白虎不會將她拋棄了。
“可是我就是想要這隻白虎。”妖狐搖了搖頭,堅持要白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