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裏已經看過了,她也不在乎引起一點小小的轟動,提了一口氣,暗念口訣,整個人化作一道疾風,撞開寶庫大門一閃就失了蹤跡,那些守衛所察覺的,僅僅隻是一道露了縫隙的大門。
“裏麵的出什麼事了?”守門的士兵朝著裏麵大喊,一邊問還一邊關了大門,然後裏麵就傳來鎖門的聲音和某人的回答,“暫時沒什麼,老三已經去寶庫裏看了。”
當然,那個老三巡視一圈之後,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選擇性的遺忘了這件事。為皇家做事,有的閑事還是不管的好。
離了寶庫之後,湮又朝瑞皇寢宮的方向去了,照莫離的說法,這麼貴重的東西,瑞皇極有可能會隨時帶在身上。隻是不知為何,一路上,她的心莫名惶恐。
看了前麵那座燈火輝煌的寢宮,湮的腳下突然失了力氣,她總覺得,如果進去了,肯定會遇見什麼人。
她的心神有了恍惚,居然沒有發現,在她的背後,跟了一個黑衣人。
無論心中如何,湮還是進了瑞皇的寢宮,蜷縮在房梁之上,注視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瑞皇已經老了,六十來歲的樣子,胡須和頭發都是花白的,滿是皺紋的老臉上也帶了病容,不過那雙黑亮的眼,卻閃爍著精明的光,他倚在榻上,聽著悠揚的樂聲,麵上是滿足的笑容。
整個寢宮都掛了絢麗的紗帳,點了燭火,相互交映,斑斑點點,迷霧連連,有著極其濃烈的香氣,再配上樂師可以吹奏的音樂,穿著暴露的美貌侍女,整個屋子裏,曖mei的氣息填的滿滿的。
見了這樣的風光,湮有些鄙夷瑞皇,他的女兒瑞晴身死不過一個月,他居然可以這般悠然自得的喝酒看美女。她心中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人當年是如何纏住顧斐然的軍隊,同他們惡戰了好久的呢?
突然樂聲一變,濃烈的香氣裏突然出了一股淡淡的幽香,然後,一個美人舞繞禦簾,著一身燦爛的薄紗舞裙,帶了長長的水袖,輕盈曼妙,踏著蓮步移來。
見了美人,瑞皇一雙眼再也諾不來,滿麵*。
她的腰身不盈一握,急速的扭動中,帶出對男人至深的魅惑。
她足尖點起,在繡著大紅牡丹的地毯上綻放屬於自己的花朵,帶出女人至深的美感。
她一雙水袖揮上天際,美如流雲,絢麗如彩蝶,一時間,迷花了眾人的眼。
能有這般舞姿身姿的,想來也隻有那位在民間聲譽極高,善舞流雲水袖的顏妃了吧。
流雲水袖舞,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看著翩然起舞的美人,湮突然就想到了洛園那一次,十三歲的小美女帶著魅人的笑朝她們跳一支流雲水袖舞,美得驚人。
現在這一支舞,不論是身姿、技法、氣感,都堪稱完美,可湮還是覺得,這舞比不上但年那個嬌媚女孩的舞。
十三歲的慕容曦顏,是帶了自己的生命在跳那一支支華麗的舞,帶著對舞蹈最深的熱愛和最高的熱情,可是眼前的女人,她隻是格式化的起舞,為了迷惑君王的眼,早失了熱情和那份靈動。
湮覺得,這是一支沒有靈魂的舞蹈,就算再美,都隻能惑人,而非動人。
美人旋轉中的身子突然停了,水蛇腰彎下,一雙水袖高高拋起,在君王已然呆滯的雙眼中謝了舞。
由於她的頭向上仰著,一張美豔動人的臉正正的入了湮的眼。
芙蓉美麵,眉目間盡顯媚態,眼波流轉,唇角的笑容,就連身為女子的湮都都覺得心動。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樣綺麗的詩句,似乎是她的專屬。
縱然尖了臉型,增了媚色,添了美麗,可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名美豔女子,當今寵冠六宮的瑞國顏妃,一張麵容何其相似,真是但年那個刁蠻任性的雉國小公主,雉皇最最珍愛的女兒慕容曦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