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並沒有注意到背後那道有些炙熱的視線,她完全被那本手記所吸引。
開篇,女子十五歲的花樣年華,帶著少許幻想和憧憬,記錄自己的故事。
在她還未有記憶的嬰孩時期,父母將她拋棄,然後,她被她的師傅所收養,在一個山穀中居住,從未離開。字裏行間,帶了一絲調皮,說她如何習武,被師傅罵時又如何難受,得到小野兔的友誼時又如何開心,點點滴滴,盡是生活瑣事,卻也有趣。看到這裏,湮的心中有些感觸,曾經的她,也和這名少女一樣與世隔絕,沉溺於自己的快樂中。
到了女子十八的時候,故事出現的轉折,她最為親近的師傅離開了,她很是悲傷,這一段自己有些亂,也寫得很少,想來是她由於太過傷心,沒了記錄的心情。
再過一年,十九歲的她第一次出穀,還未行幾裏路,就聽到嬰孩的哭聲,她記起自己也是在嬰孩時期被師傅抱養的,就帶了嬰兒回穀。那是個男孩,她喚他做然,無名無姓,就如她的師傅喚她做瀟一樣。她寫她帶著那個嬰兒生活如何困難,她如何抓了豹子野豬給他哺乳,如何用獸皮給他做小衣,如何被他的哭聲所嚇,她帶著孩子,趣事不斷。看到這裏,湮有些好笑,腦裏浮現了那名不諳世事的女子,如何被一個嬰兒折騰得手忙腳亂,故事到了這裏,終於女主終於有了名字,她叫瀟,真的是畫裏那位溫婉的女子。
接下來的故事,開始變得平淡,然一天天長大,瀟一天天老去,他很聰明,她教他識字,教她學武,他總是喜歡跑到師傅遺留的書房裏,一待就是一整天。她在書裏記錄他的調皮,他的懂事,他的聰明,從字跡到語氣,帶了溫柔,更甚慈母。
結尾,三十八歲的瀟,身體變得很差,字跡有些繚亂,但語氣出奇的平靜,她不怕死亡,隻是她有些擔心,自己去世之後,他是否會過得好。她寫的很少,甚至好些天都不曾寫過,想來身子已經極差,再沒了書寫的力氣。
最後的那頁,她隻提筆寫了一句,我希望他可以過得好,就再也沒有更多,想來,她就是那天離開的。
故事終了,沒人知道那名叫然的男子,後來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
湮輕輕的翻過,心底有些惆悵,她想合上這本冊子,卻在最後的最後,看到了一行小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字體飄逸,帶些張狂的味道,同那個“瀟”的題字一般。
原來,憶瀟的緣由,帶了一個這麼美麗的故事,愛而不得,獨自神傷,那個叫瀟的女子,恐怕窮其一生,都不知道然的愛。
天已經微微泛白,自己看了那麼久嗎?
湮吐了口氣,合上書本,將它和畫一同,放回了原來的地方,那一刻,她也將自己那顆感動的心,帶回了進房間的前一刻。
“好了,該走了。”她轉了身,像平日一般朝莫離嬌笑,徑自離開。
她又回複了嗎?心底有微微的失落,莫離也隱去眼底的溫柔,帶了平日玩味的笑意,開口問道,“喂,那書裏說的什麼?難道是什麼武功秘籍,天下絕學?你看的那麼入神。”
“它說了一個故事,很美的故事。”湮已經走到門口,回首朝莫離一笑,繼續前行。
“什麼嘛。”莫離嘀咕著,還是追上了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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