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的禁鸞(第二薇)
晴空萬裏,碧雲如洗,長長的街道上隻汽笛聲和孩子的歡笑,在吵鬧都市裏如此明顯。高聳的建築後,忽然狂奔出兩個男孩,他們身上都穿著統一的製服,正從密密麻麻的車群中穿梭出來。
“威於,威於,你等一下啊。”隻見一個男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出飯店,甚至連工作服都沒脫,他的身後正氣喘籲籲地跟著一人,那人大吼道:“別跑了,趕得上啦,你放心,現在才六點半而已。”
那個人一個急刹車,腳步卻仍是不停,威於轉過頭去,“阿連,從這裏到家,外加堵車,回去以後一定都有八點半了。我必須在八點前趕回去!”
阿連無奈地停下來,用雙手支撐起腰,大口喘氣說,“不就是記者發布會麼,少看一看又不要命,何況你現在也是小明星了,不用這麼追吧?”
“不行,你慢慢走吧阿連,我必須再快些!”說完,林威於腳下升煙,飛一樣的淹沒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
夏季的風吹過眼簾,雖然燥熱,卻並不難熬。知了聲聲唱著夏天,陽光燦爛當頭。回到家時,指針剛好指到八點,他迅速地脫下製服,一邊打開電視機。
“威於,你回來了?”廚房裏,母親的聲音溫柔地傳來。
“媽?”光著上半身的男子微微一驚,立刻走上前,“媽,醫生說讓你好好休息的,你怎麼今天就起來了?居然還做飯?”
看著兒子關心而略帶責備的眼光,林母歎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鏟子,關了火,“哎!媽不是希望你和其他人一樣,工作回來後可以吃到母親做的現成飯麼?再說了,你一個人學習那麼忙,怎麼吃的消?”
“媽,先別說了,我去看電視,一會兒我做給您吃,您去床上躺著吧。”說完,林威於將母親拉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客廳裏,等待著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期待的‘皇朝個人記者發布會’。
時間剛好,一些記者和重要合作人、經濟人剛入座,而他還沒有來。他們的電視質量不好,畫麵都在輕微晃動,然而男子卻無比聚精會神,靜靜望著那個空缺地座位。
自從三年前愛上這個歌手後,他一度放棄了自己喜愛的繪畫,從而鑽言音樂。上個月,他第一次為那個人做了首張單曲、並被一部新電影的導演買去,同時作為背景音樂用在明年春節上映的影片中。
雖然隻是出於對那個人的喜愛,隻是出於對音樂的忽然熱愛,然而畢竟還是孩子心性,他也希望自己的努力被肯定,同時亦被那個人知曉。
雖然有點不自量力,但是他隻是這樣想想,可沒想到——努力終將會得到回報。
隻聽電視裏忽然一陣劇烈的掌聲,白花花的燈光和攝象機光芒全部對準了大門口,黑色的琉璃門自動向兩邊打開,華彩逼人的大廳裏,那些記者均站了起來,而本在最前方落座的經濟人和公司重要股東,此刻也都站了起來,對這個進來的男人表示敬意。
輕鬆地卸掉黑色手套,扔給一旁的仆人,男人踏入光滑的大理石,所有鏡頭都對著他‘劈裏啪啦、地閃動起來。
一個非常近的特寫,雖然已經關注了他那麼久,他的所有表情所有笑和冷酷,都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然而他依然感到全身血液的沸騰——那種美帶著王者的霸氣,帶著無與倫比的光芒,正統的東方外貌,卻有著英國貴族般的神采。
他的走路姿勢非常好看,仿佛是不經意的,仿佛是隨性的,卻如此華麗和瀟灑。
——如今歌壇的天王巨星、父親為下一任主席首選,他便是現代青年字典裏,無人不知曉的‘皇朝敬月’。皇朝家族不僅在娛樂界地位頗受關注,更是政界地重要支柱。所以,在敬月十歲那年,無數貴族求婚者都快將他家的門檻塌平了,可是至今為止,敬月也隻是遊遍萬花叢,片葉不沾身。
威於抱著枕頭,呆呆地望著電視裏傲然而全身泛著冰寒的男子,不禁歎息了一聲,“什麼時候,他才能知道我的存在呢?”
等待其他人座下後,皇朝敬月卻是唯一站著的人,他的目光冷冷掃過無數閃光燈,露出冷笑,“今日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記者招待會,然而,新專集已經上市,對於好壞我不願再多講,但有一點——”
眾人屏息,聽著他往下說。
“最近,有一部新開拍的電影,於明年春節上映,裏麵有一首背景音樂叫《HOLD ON》,我想大家應該非常熟悉吧?”他的眉毛輕輕一挑,有欲笑的衝動。
底下的記者立刻交頭接耳起來,有人發問道:“聽說,你的新專集裏有一首歌和你新歌的曲調幾乎重疊,不知是你們誰抄襲誰。”
“我們發歌的步驟屬於同拍,但是我想說的是,我是公眾人物,隻有我將歌曲散播給大家聽,而沒有道理讓我去尋找一些不知名者的音樂來抄襲。就算要抄,我也不可能笨到浪費時間去找這些貧民。”他說完後,輕輕頷首,“我家擁有許多原創作曲家的合同,你們覺得,我可能因為才思枯竭,而亂甩單子麼?”
“什麼?!”那個正聽的津津有味的人忽然站了起來,林威於呆立在電視機旁,聽著皇朝敬月對他歌曲的評價,他不由的顫抖起來——抄襲、抄襲,他從未想過抄襲。這麼多年來,他的確是喜歡他的歌,也有很深的模仿痕跡,但是這隻能說明曲風相同罷了,而且他自己創作歌曲,完全為了娛樂,並沒有一絲一毫商業的氣息。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