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初次見麵(1 / 3)

上學族之幸福點點(憧憬)

前言

我總希望,所有的感情都是單純的,無由來地生氣,無由來地喜歡,然後無由來地得到幸福。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刻意自然而然地得到。

或許這隻是一個烏托邦,可那是我理想的最高境界。

所以好喜歡這樣的人:肩膀頂著天,心靈卻如孩童一樣單純。這樣的人,一定有足夠任性的性格;足夠特有的可愛。有足夠囂張跋扈的臉,還要有最純真的笑容。

相較之下的另一類就顯得低調些。沉默寡言卻無微不至著。這樣的人呢,通常都會有堅毅的外表,寧靜幽遠的眼神。而笑容會像雨後彩虹一樣,美麗而潮濕。

“點點,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李昌俊學長。”

“那我們來個法式熱情的擁抱吧!”

法國式的擁抱?出名的不是她的KISS嗎?為什麼不是法式KISS?算了,再遲疑連學長的擁抱都得不到。嗬嗬。我貪婪地展開雙手,以免學長後悔。1、2、3!我要成功了……

“嘟嚕嚕……呱呱呱!嘟嚕嚕……呱……”

噢!不要醒來。

“呱呱呱……”

這個難聽而討厭的手機鈴聲!我詛咒來電的人,今天都不好過。我的擁抱,還有我的學長,就隻差一點點……

萬般不情願地摸到手機,短信:李河!

“一點點,多帶一份便當,別再拿紅燒肉,太肥。還有,煎蛋也別帶,紅蘿卜也是!”

“我是你媽媽嗎!”我將手機用力地往床頭扔。

“嘟嚕嚕……呱呱呱!嘟嚕嚕……呱……”

手機像受不了我的虐待而叫個不停,同時也將我嚇得睡意全無,從床上坐起來。

“要下雨了,記得帶傘。濕了我的便當要你好看!李河下旨。”

“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生氣的,我三腳兩腳將棉被踢得老遠,用手耙耙亂蓬蓬的頭發,此時鬧鍾也湊熱鬧地亂響!在我見到鬧鍾上李河那張照片時,癲狂的叫聲從我嘴裏蹦出,枕頭也跟著砸向鬧鍾。

這家夥,自戀到將我房間任何可以貼上照片的地方,都貼上他每副德性的照片,尤其是在我經常出沒的地方。

對著鏡子一邊刷牙,一邊用自來水壓平比我更加執拗的頭發。洗手台上的鏡子上角,李河大大的笑容,漏著他白白的牙齒,旁邊是他的極醜無比的字:“你天天刷牙的榜樣。”

嘁!他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小眼睛的家夥!

李河長著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鼻子是有那麼一點點高,算我小心眼了,他的鼻子是挺高的,但嘴巴,哪裏有女生們傳得那樣性感了?明明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壞得不象話!

我瞪著他的照片,往水槽裏吐掉口中的泡沫.

“啪啪啪!”

雨果真下起來,大顆大顆的打在窗戶的玻璃上,我趕緊跑去將廚房的窗戶關上。

從微波爐裏拉出一個大菜盤,菜盤上又分成幾個小格,裏麵分別裝著不同的菜。媽媽在街角開了一家小餐館,每天早上都會給我準備些菜,讓我自選裝成中午在學校吃的便當。

噢!務必介紹一下我的家庭。爸爸易赫民與劉亦蘭也就是我的媽媽二十年前結婚,三年後生下我。我五歲的時候有個弟弟,取名易宏宇。

一個月前。

我們由一個叫仁山的小城鎮搬到這個大城市。

什麼原因讓我們搬家我不知道。隻知道我們搬到的這個家,是媽媽的朋友中有一個叫勞婷的,她買了新房子,就把舊房子低價轉讓給我們,也就是我們現在住的四室兩廳一廚房的大房子。想想以前他們家的房子就這麼好了,現在的就不在我的想象之內了吧。

關於房子我跟弟弟都不想知道,隻知道我們又得重新組建身邊的朋友和人群鏈。

宏宇才十二歲的小男生,偶爾會鬧著回仁山星孝家玩,星孝是他在仁山時最好的朋友。有時也會抱怨班上的同學不夠友好,說城裏的小孩眼睛都放在頭頂上。

我不能跟他一樣,畢竟一個家有一個不適應的人已經夠了。雖然我也會想念星夢他們,嘿嘿……星夢是星孝的姐姐,是我在仁山時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會想念仁山碧綠的山坡,那是我兒時的樂園,有著我最美好最單純的記憶。還有我最愛的天空,那裏的天特別的藍,星星特別的亮……

我沒有和父母說這些,不僅是因為我長大的緣故,還因為我認為,該屬於自己的逃不掉,不屬於自己的,追也追不著。俗話說是: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但是轉到新學校的第一天,我讚成了宏宇的一句話:城裏的小孩喜歡把眼睛放在頭頂上。

老師用一口流利的國語將我介紹給二年〔3〕的同學們:“同學們,請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易點點。”

“哈哈……一點點嗎?”

比掌聲更加大的笑聲震動了明亮的玻璃窗,我就知道會這樣。老師咳了幾聲,示意同學們安靜。

“易點點,你就坐崔銀月旁邊的位置吧。”

我推推眼鏡,看看那個位置。崔銀月的位置在第二組的倒數三排,她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但看樣子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

果然,當我想向那個位置走過去時,那個叫崔銀月的女生站起來說:“班主任,我有個表姐說下星期要來我們學校,我的這個位置就留給她吧。”

“這樣啊……”老師為難的看著我。

“老師,讓她坐到我這!”

我尋聲望去,是在第四組最後一桌的男生,他將手舉得高高的,並展示他大大的笑容。

從窗外的照進來的光,將他的周身照出一層溫和的光暈,我有點暈眩,就像躺在家鄉那個碧綠的山坡上,看見灑滿銀光的月亮。

“好吧。點點就坐李河旁邊的位子。李河,以後要照顧新生。”

老師才說完,隻聽見“啪!”的一聲。

是崔銀月將自己的書用力丟在桌子上,同學們都看著她,她則厭煩的轉開頭。我看著一直用眼角掃視我的崔銀月,再看看一臉笑容的李河。突然有種叫“得意”的心念閃過,毫不猶豫地我邁開跨向李河的腳步。崔銀月目光狠狠的落在我身上,我一點不在乎。

這就是我和李河的第一次見麵,總以為就算不是一個讓人期待的美好開始,也該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可是,李河!他可以是拯救我的天使,也可以像一個什麼都做的“惡魔”。不,他整個就是一個惡魔,整人的工夫一套一套的。

當我坐到他身邊時,他朝我笑。我才發現他有一雙單眼皮,我閃躲了一下,有禮貌地對他說:“謝謝你。”

“客氣,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挑著他眉毛,在桌下翹著的二郎腿開始用類似於算計的節奏晃著,沒再跟我說半句話。

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難道剛逃離了“虎口”,又跳入“狼窩”?

在心裏苦笑,算了,還能指望還不能算是認識的人給自己多大的幫助呢?總之,這也算是踏入我新的生活圈子的第一步。

第二天放午學的時候,在校園裏晃悠,找到一個自認為還算清淨的鍾樓後院,一棵老樹,老樹下一把長椅。轉頭看向四周,人工的草,人工的樹叢,還是仁山自然的景色漂亮。

不過慶幸,至少我頭頂的老樹,沒被修剪過。

我微笑看著老樹,總算不是完全的失望啊!

收回目光時,隻見李河遠遠地走過來,大搖大擺的。一手拿著便當盒子,一手拿著食羹,嘴裏嚼著飯。他也拿便當來學校?看不出來嘛,我在心裏笑。

他的便當盒竟然跟我的一模一樣,都是看來十分幹淨的白色兩層式的方盒,大方而美觀,那還是我在超市一眼便看中的。

今天我帶的便當是叉燒飯堡,因為討厭吃肥肉而選的。媽媽的手藝實在太好,就現在我也能聞到香香的味道。

“一點點……”

他嘴裏塞滿了飯,含糊不清地念我的名字,我沒好氣的答應:“什麼?”

“哈哈哈……你們那裏都是這樣應人的嗎?‘什麼’?”他學著我的語氣,然後瞪著他的小眼睛,接著說,“應該說‘嗯?’‘幹嗎?’或者‘是’。”

我白了他一眼,來這裏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不過,叉燒飯味真是香極了。我伸長脖子往他碗裏瞧了瞧,他也吃跟我一樣的便當。我也該去把我的午餐便當吃掉了,我咽口口水,禮貌地問:“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想問一下這是什麼飯?”

“叉燒飯堡。”

“怪異的名字,不過味道挺好。”

他又連續勺了兩口飯送入口中,然後笑嘻嘻地看著我。這家夥故意勾起我的食欲!我小聲地抱怨兩句,還是有禮貌跟他道別。

“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當我轉身要走的時候,似乎聽到有人在笑,我轉頭看李河,他滿嘴是飯和我對視。然後無辜地笑笑,朝我擺擺手。我有些懷疑他那笑容,但想到美味的飯,我又不計較地加快步伐,心裏呼喊著它的名字,我疾步如飛。

空的!

便當不見了!

誰?

……

一樣的便當盒……一樣的便當……一臉的賊笑!李河!

我急匆匆地跑下樓,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希望搶下一些便當,順便人贓具獲之後,給李河幾拳,但我想那可能不大,他一定已經逃之夭夭了!

嗚嗚嗚……快點,我的叉燒飯,上邊還有鮮嫩的青菜!

我念著這些名字,拚命地跑著。哀號的是,撞到人了,我匆忙說了一句對不起便又開始跑。

那人叫我:“易點點。”

我回頭也沒多看他,這個時候我心裏除了我的飯什麼都沒有。那人將校章還給我,我道謝之後又開始狂奔。

一樣的老樹,一樣的長椅,但哪裏還見著那個可惡的肇事者。隻見我可憐的便當盒子空空的躺在那……

氣喘籲籲地走近,隻見一張便條,上麵寫著:便當我吃完了,你將盒子洗洗,食羹太可愛,所以我拿走了。……

這一排極醜無比的字讓我幾欲昏厥!

下午。

數學老師一上講台,目光就往我這瞥,不一樣的眼神。

我一心等著中午吃掉我便當後就沒露麵的李河,沒去細究老師嚴厲眼神後的意義。老師發話了:“大家翻開課本57頁,將習題二第八題前麵六小題做了,等下我檢查。”

不知道上數學課要花那麼多的時間去意會老師的語文功底,還好小題下不分小小題,不然就得叫語文老師在旁邊講解了。

我無聊地翻開課本,心裏咒罵著不敢露麵的家夥。數學也是,跟李河一樣的令我頭痛。

“易點點,你跟我到辦公室去。”

“我?”

我不確定地問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的女老師,她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用她的眼睛斜視我,示意我跟著她走就是。

全班同學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推推眼鏡,合上數學本。

老師走到門口,險些就和李河撞上,她驚怕地拍拍胸口,在見到來者是李河時露出笑臉,笑得好……年輕。

李河跟她打招呼,笑嘻嘻地:“老師好。”

“快點回座位上去吧。”

好笑了,老師什麼時候有這樣溫和的聲音了?我翻翻白眼。李河跟老師打了一下哈哈,眼睛卻朝我得意地眨著,笑容可惡到我想將它拉到腳下狠狠地踩一通。

我火大地朝他揚起拳頭,正好這時候老師回頭,和我的拳頭打個麵照,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雙眼,和對著李河時的表情判若兩人。

我嘿嘿地笑,搔搔頭,覺得不夠又對老師點頭哈腰,她才移開她看著我的眼睛,向門外走去,我低頭跟在後麵,決定小心翼翼地,避免又得罪她,跟李河的賬等下再算。

可是李河那家夥根本不罷休,在我走過他身邊時伸出他的腳絆住我。

“呀!”

我驚恐地叫起來,並不是因為李河這一腳,而是經他這麼一鬧,我往前一撲,將老師一並壓倒在地,她下我上!

我忘記了李河所有的過錯,一心擔心能站起來的老師是將我生切還是涼拌掉,我哭著臉邊道歉,邊扶起老師。但被她拒絕地甩開,老師真是要氣瘋了吧。

李河假慈悲地跑上來,扶起老師,叫著:“哎喲!老師的鼻子流血了。點點同學,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真是流血了嗎?”

我聽到後更加急了,到老師麵前瞧個清楚。我保證我不是像李河那種心裏幸災樂禍,而表麵惺惺作態。我真的是擔心老師碰得嚴重了。可老師並不不知道我的想法,她使勁地瞪著我,我慌亂地道歉:“對不起,老師,我……”

“夠了!我以為你隻是抄襲人家的作業,想不到你這麼野蠻!”

“對不起……什麼?抄襲作業?”

這下我懵了,剛才老師在進教室時那種鄙夷的眼神就是因為這個?可是我並沒有抄誰的作業?雖然我數學成績上不了台麵,但這次我沒有抄襲同學的作業。何況我才來兩天,誰能給作業給我抄呢?

“我沒有抄同學作業。”

“你的意思是說我汙蔑你了?那你的作業怎麼跟李河的作業錯的地方一模一樣?他錯哪裏你錯那裏?連他弄錯的題目序號都是一樣的。”

題目序號弄錯?那是我寫了第三題,才發現我沒寫第二題之後補上去的。

“我沒有。”

“做了不敢承認是你們鄉下小孩常做的事嗎?”

數學老師用麵紙擦拭鼻血,氣極地責備我。我諷刺地朝周圍冷笑,然後碰到李河的不再是笑容的臉,我以無所謂地別開,心裏想他幹嗎不笑了?這不正是合他的意了嗎!

第一天拯救我的天使身上已經長出一對黑色的翅膀,對他的好印象驟降零下。李河在這個時候解釋道:“老師,作業是我抄一點點的,不是她抄我的。”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承認我也不會感激他。數學老師轉向他,溫和地說:“她剛來第一天的時候你就幫她,但是現在不行,這樣的學生再不教會壞掉。”老師說得正義凜然。李河嚴肅起一張臉跟老師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是我抄她的作業。”

“好了,我不許你再袒護她了。易點點,跟我到辦公室去!”

我欲哭無淚,不管同學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我仰起臉,推推眼鏡,再忍下去我就不是易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