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妍渾身不自在地端坐在帝國餐廳裏。
自從上次暈倒事件後已經過去了一星期,而她也在這七天裏被金家兄弟弄得頭昏腦脹,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就地掩埋,圖個清靜。
首當其衝的是金鶴軒這個花花公子,總是耍盡各種花招來騷擾她,鮮花、首飾、昂貴的服裝從未間斷過,甜言蜜語說得都能夠裝訂成一本厚厚的字典,完全把她當做一個女生來追求。
不僅如此,他簡直無孔不入到了足以與特工媲美的地步,明明已經把門改裝得比銀行的金庫還要堅固,他還是能準時在午夜12點潛入她的房間,僅裹著一條浴巾誘惑力十足地躺在她的床上,微眯著一雙色迷迷的美瞳重複那句百說不厭的台詞:“親愛的,來享受一個快樂之夜吧!”韓思妍當時就一個過肩摔把他連人帶床單一起給扔到了窗戶外。
至於金曉嘯這隻暴龍,他總是緊接在金鶴軒的騷擾之後發難,一邊用一副心愛玩具被搶走般的表情死死地瞪住金鶴軒,一邊數落韓思妍的不是,對她萬般刁難。其報複程度幼稚得與幼兒園小朋友無異。
韓思妍陡然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人間地獄,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金文昊以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為由把她約到帝國餐廳這家僅有名人可以出入的會員製餐廳吃晚餐,她真懷疑自己會被金家那三個傻瓜兄弟折磨得瘋掉。
可是。。。 。。。金文昊這一個星期來究竟去了哪裏?七天前,他隻簡單地交代一句有事要辦便消失了,自此再也聯係不上,直到昨夜他忽然回來,帶著滿身的傷痕和狼狽不堪得神情,卻仍是對她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容,與她定下了今夜的約會。
他的眼神是那樣懇切,甚至還夾雜著某種神秘的喜悅,她幾乎沒做任何思考就應允下來。
“你是。。。 。。。韓思妍?”正發著呆,對麵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韓思妍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清麗脫俗的女人,僅著一件簡單的米色連身裙,卻也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型烘托到極致,隻隨意將長發挽在腦後,不施脂粉的她站在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中間顯得格外醒目。“你怎麼打扮得像個小男生一樣,害我差點都認不出了。”
女人的目光在韓思妍臉上停留片刻,與同伴耳語了幾句便徑直在韓思妍對麵坐了下來。
“怎麼?不認識我了?”女人輕描淡寫地問,喚來waiter為自己點了一份三色冰激淩。
韓思妍瞠目結舌地坐在那兒,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她,一旦她接觸鋼琴,麵前這個女人的臉就會帶著恐懼鑽進她的腦海,抑製她的行動,因為害怕見到這張臉她甚至放棄了最愛的鋼琴。
隻是,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她與李語琴會再次相遇,而且對方還帶著那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像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的幻象。
“你。。。 。。。過得還好嗎?”仿佛經過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間韓思妍才扯開嗓子擠出一絲虛弱的聲音。
“你說呢?”李語琴不答反問,從手袋裏拿出一根煙來點上。一旁的waiter見狀忙走上前來阻止,李語琴不悅地瞪了waiter一眼,將煙扔進水杯裏熄滅。
韓思妍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深思地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 。。。可是。。。 。。。我希望你能開心。”韓思妍心虛地移開視線。
她這下意識的動作被李語琴捕捉到,她鼻子裏輕哼了一聲靠近一些高深莫測地盯著韓思妍的臉看:“聽說你過得很不好,你已經不彈鋼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