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次參加武林大會以來,晏寒楓便一直在外調查關於曹家遺孤曹文君的消息,遲遲未歸。
一耽誤便是些許時日,晏寒楓辦事一向有條不紊,慢條斯理,此番匆忙趕回宮中想必是得到了些什麼消息,而且趙禎有一種不安湧上心頭,能讓晏寒楓如此慌張的消息,恐怕不簡單。
午後,晏寒楓匆匆回來,趙禎三人緊關福寧宮大門,對外宣稱是商討朝中大事,不準任何人打擾,還讓裴安鎮守門外。
趙禎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忙問道:“寒楓,你這一次匆匆趕回來,可是查出了什麼?”
晏寒楓點點頭,轉而麵露難色,淡淡的問道:“臣鬥膽問一句,皇上,若是真的找到了她,您預備怎麼辦?”
不敢貿然說出口,晏寒楓先開口跟趙禎要個底,在斟酌如何將這個消息告知。
趙禎寬袖輕甩,雙手背於身後,轉臉向窗口,冷冷的說道:“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皇城,永不得靠近。”
趙禎冰冰冷冷的態度,震驚了林昭銘二人,任誰也想不到,一向愛民如子,態度溫和的皇上,竟然會說出這麼狠的話。
林昭銘眉頭輕皺,問道:“貴太妃費時十載,就為尋得曹氏遺孤,皇上要她走,太妃的心力豈不是白費了?”
趙禎淡眼看了看二人,淡淡的說道:“你也知道事過十八年了,天知道她曹文君會變成什麼樣子,品性如何,能否母儀天下,隻憑太妃一句承諾算不得什麼,皇後之位向來是有德女子居之,不悉心性,如何放心將後宮交予她?”
林昭銘無話,確實,皇上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作為一個承諾者,貴太妃要做的是遵守與姐妹的承諾,然而作為一個天子,趙禎要為天下著想,要為後宮著想,確實不得不謹慎。
斂下眼眸,晏寒楓心中多少有些猶豫,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動著,不得已輕閉雙眼,冷靜一下。
片刻,晏寒楓雙眼複又睜開,試探著問道:“皇上,如果……這女子樂善好施,宅心仁厚且深受百姓愛戴,隻是年少氣盛,不懂規矩,又該當何論?”
趙禎聽後竟是眼前一亮,然而卻不敢相信,竟不語。
“這話似有所指啊。”林昭銘思襯片刻,驚訝抬眸,反問晏寒楓,道:“難道是,上官單汐?”
晏寒楓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隻是猜測,還沒有查明,隻聽聞曹家滅門之日,曾有一女俠模樣的人將一個嬰孩交予上官大人,但不知是不是上官上官,後來,那女俠似有中毒之狀,幸被彩雲觀觀主所救,隻是也不知是否還在觀中,我本想去幻霞山問個究竟,卻也沒見人,就無功而返了。”
林昭銘眉頭緊皺,微微搖頭,輕語道:“不大合理吧,若是這樣,上官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啊,再說了,曹家當年是被抄家滅門的,遺孤流落宮中,被人發現豈不是要死,上官家人一向對她視若珍寶,不可能放膽這麼幹吧。”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趙禎若有所思的說道:“朕記得,單汐說過,她有很多個師父,其中一個極少見麵的,就住在廬州幻霞山上,隻是沒聽她提過什麼別的事,或許隻是湊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