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宮,趙禎幾人就一直在街上體察民情,但趙禎始終不願意踏進梧桐大院半步,其實就是上官府西苑,自然也沒想到會見到上官單汐。
上官單汐帶著千愛蹦蹦噠噠的走出上官府西苑的偏門,正好碰見路過的趙禎幾人,沒有驚訝,沒有大笑著打招呼甚至擁抱,上官單汐與趙禎對視著無聲,林昭銘還不敢說什麼。
林昭銘用手肘碰碰晏寒楓,晏寒楓懵懵懂懂的轉過臉,隻見林昭銘用下巴點點上官單汐和趙禎,示意他說話。
晏寒楓輕咳一聲,幹笑兩聲說道:“哈哈哎,真巧啊,不是同時出……門,竟在這兒遇上了,不就是緣分嗎?”
此話一出,上官單汐與趙禎皆偏過頭看向晏寒楓,趙禎抿抿唇,不語,倒是上官單汐臉上微微一絲輕笑閃過,閃的晏寒楓不禁背後一冷,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上官單汐冷哼一聲,不屑道:“哼,你可別亂認親戚,我貌似不認識你們,您三位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怎麼會和我這個小女子有瓜葛,我可是騙子,小心點,可別上當。”
“雖然說我是儀表堂堂,人見人愛,可是姑娘就不要說得如此直白了吧。”本想開個玩笑打破僵局,卻沒人肯買他的賬,無奈的晏寒楓看向林昭銘,對他使了個眼色。
林昭銘隻好上前一步,強扯一抹輕笑,說道:“別鬧了單汐,我們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你們也去吧。”
上官單汐眉頭微微輕挑,淡淡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去不去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恐怕有人巴不得我快點消失呢,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的就是我和某人吧。”
此話一出,趙禎的臉色瞬間變差了,他轉臉看向上官單汐,有些晃神,也有些落寞。
林昭銘又碰碰晏寒楓,以眼神示意,晏寒楓微微搖頭,步步後退,直至退到林昭銘身後,還依舊搖著頭。
林昭銘頭向後一偏,壓低了聲音說道:“喂,你躲什麼呀?你躲了難道我去勸架嗎?”
晏寒楓猶豫著,頭向前微傾,輕聲的說道:“當然是你去了,我這人嘴笨可不會勸架,再說了我剛剛吃了癟,可是不敢得罪這兩個祖宗了,還是你去吧。”
林昭銘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晏寒楓背後輕輕推了他一把,林昭銘直直被推到兩人麵前。
慌亂間林昭銘後退兩步,回身看向晏寒楓,晏寒楓攤攤手,轉臉不語。
看著趙禎越發陰沉的臉,林昭銘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了三個字,道:“別這樣。”
上官單汐麵色微凜,冷冷的說道:“咱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既然都絕交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走你的金鑾大道,我混我的長平大街,就這麼算了吧,公子走好,不送。”
趙禎聽著這話,更加不高興了,拉過林昭銘,說道:“你們要聊到什麼時候,人家都拒絕了,還不走。”
大手拉過林昭銘轉頭便走,晏寒楓隻得緊跟其後,指指上官單汐,最終不語,轉頭離開。
看著三人離開,千愛走上前問道:“小姐啊,你不是解開心結了嗎?不是這麼小氣吧。”
上官單汐用手點了點千愛的頭,輕笑著說道:“笨蛋,姐姐說過,逍遙宮宮主的身份是個秘密,要是和他們一起,我還怎麼去選宮主啊。”
“是哦!”千愛嘿嘿一笑,說道:“小姐到底是小姐啊,真是夠聰明。”
通往玉山的路上有一片花海,一片草地上,赤橙黃綠青藍紫,斑斑駁駁,真的是很美的地方,就連上官單汐那麼沒有浪漫細胞的人都曾經被深深吸引。
趙禎一襲白衣站在徐徐風中,此時的他呆呆的望著那片花海,淡淡的問道:“你們說,我是不是太小氣了?就為著一個身份,甚至隻是一個耳光就和單汐斷義,我是不是錯了。”
晏寒楓看了一眼趙禎,又看了一眼林昭銘,不知道該說什麼,開解人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介武夫懂得做的。
林昭銘抿抿唇,長舒了一口氣,走上前,微微頷首,說道:“公子,寒楓,對不起,其實單汐便是上官上官汐兒的事,我早就知道,在上官奕成親之日就知道了。”
趙禎竟然氣結無聲,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林昭銘。
晏寒楓劍眉微皺,輕拍林昭銘的肩膀,無奈,說道:“哎老哥,早知道為什麼不說?就讓我們幹著急,你不是被單汐那丫頭給收買了吧?”
林昭銘完全忽略了晏寒楓的話,隻看著趙禎,輕語:“公子別氣,聽我說幾句,其實我剛知道她的身份時也很驚訝,甚至想馬上就告訴你們,但是她的話讓我恍然,她並沒有欺騙我們,她叫上官單汐,小字才是汐兒,隻不過我們都不知道她原本的名字而已,倒是我們一直隱瞞著身份騙著她,於是我答應幫她保守秘密,我們沒有想到她會進宮,或許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可能覺得無法用這個身份來麵對我們,這才選擇銷聲匿跡,讓我們把她遺忘啊。”
趙禎目光直直的望向前方,望向這片美麗的花海,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