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片刻,趙禎淡淡的問道:“沅冉,你家主子呢?可在房裏?身體可好些了嗎?”
沅冉暗自輕舒一口氣,拂身說道:“奴婢代主子多謝皇上關心,許是天氣潮濕,主子身上的紅疹未消,隻吵身上癢,剛喝了藥睡下了,皇上今天怕是見不了了。”
“放肆!”趙禎冷冷的大喊一聲,沅冉聞聲而跪,其他人也隨著跪下。
趙禎一臉的憤懣,指指沅冉,說道:“沅冉你竟也學會了撒謊,以她的體質,別說紅疹病發就是癆症也該好了,告訴她,朕都知道了,讓她出來見朕,親自謝恩,雯鳶你去。”
雯鳶嚇得不敢直視,但也死活不動,隻說道:“皇上恕罪,我們主子睡覺的時候不許人打擾,奴婢不敢去。”
趙禎看看幾人,竟是嘴角微揚,點點頭:“好,你們不敢,那朕親自進去叫她起來。”
沅冉驚慌,忙說道:“皇上不要進去啊,皇上。”
趙禎根本不顧沅冉勸阻,大步跨進內殿,然而看著裏麵空空如也的雕花床,輕閉雙眼,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撫袖退出來,走到這群跪著的人麵前,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眾人凍住一般,他們都嚇得不敢抬頭。
趙禎淡眼掃過眾人,手輕指,淡淡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們死命阻攔,她根本就不在,沅冉你何時變得這麼糊塗?要幫她騙人,你可知你們罪犯欺君。”
才子膽小,不停地抖,沅冉看了他一眼,磕頭道:“奴婢知罪,也認罪,從紅疹病發到裝病避聖都是奴婢的主意,請皇上責罰奴婢一人就是。”
趙禎瞪著沅冉,說道:“你是在威脅朕,你最知道朕的脾性,朕自小把你當姐姐看,自然不會罰你,不過你若是不告訴朕,那就把他們統統拉到暴室服役去,要怎樣,你自己選。”
一瞬間,沅冉猶豫了,是保主子,還是保他們,一邊是自己要用生命去效忠的人,一邊是跟著自己多年的人,才子死死的扯著沅冉的衣服,雯鳶和萬福一個勁的衝她搖頭。
遲疑間,趙禎逼迫道:“看來你是要執迷不悟了,來人,把他們帶走。”
林昭銘沒辦法也隻好勸沅冉道:“還是說吧,他們跟著你,你就要保他們不是嗎?”
幾個侍衛上前便拉扯雯鳶等人,四人掙紮著,才子的求饒聲響徹整個皖瓊軒。
“慕……華……苑。”看著趙禎怒氣的臉,聽著才子求皇上的聲音,沅冉攥緊自己的裙子,狠了狠心,艱難的說出了這三個字,心口一陣暗痛,沅冉頷首,不再言語。
趙禎聽後,黑眸輕斂,也顧不得責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