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凝神想了想方道:“罷了!我是弄不懂你們這些黨派之爭。既然你要走,那我也走了。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
“姑娘打算去哪?”範仲淹沉吟道。
“廢話!我自然回我的東京享清福去,難道留在這裏喝風吃灰?”安心不雅地抬眼望天,她心裏不痛快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哪管對麵站著的人是什麼身份。
“也好!也好!”範仲淹點著頭兒,她一個姑娘家,在這兵荒馬亂之處廝混也的確不是件妥當事。
安心想的是挺美的,範仲淹要走了,她也跟著撂手不管。隻是第二日正要打點隨身行李,卻又出了件令她為難的事情。
“你確定李元昊的兵馬已越過屈野河西山白草平,圍攻麟州去了?”安心不可思議地望著麵前的卓然。李元昊剛打完仗,怎的不需修整調養一下,又打回來了!
“不會錯的。”卓然對丐幫的靈通消息一向無比自信,何況是行軍打仗這種輕易掩不了人耳目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江傲皺起了眉。
“我看李元昊的目標是寧遠寨之旁的府州!那地方我去過,城小兵少,我們也不需非要幫著守城,在外圍偶爾騷擾一下便好。”卓然沉吟道。盡管他是個江湖中人,但怎麼算也是大宋的子民,被外族侵略的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的。
這時慕容修從外麵闖進了房中,一臉擔憂道:“方才聽說李元昊已攻破了寧遠寨,在寨子裏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咦!這麼快?那範仲淹怎的不帶兵去救?”安心詫異道。李元昊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現下沒了兵權啊,接任的官員又還沒到,再說士氣低靡,兵無鬥誌,從這裏打過去人家又是以逸待勞,哪裏能討得上便宜?別處的兵力也緊,還要守著邊境,自然也調動不開。”慕容修胸膛一挺,響當當道。他跟著在延州混了幾個月,再不是當初那懵懂的毛頭小子了。
“這樣啊!”安心沉吟了半日,腦海中又顯現出當日見到李元昊時,他那討厭的光頭在眼前直晃的情形。丫丫滴,這個人太討厭了,絕不能讓他如此囂張下去!自己吃點苦就算了,反正在這裏已待了這許久,都習慣了。於是開口道:“我們——去騷擾李元昊吧!就算幫不了太大的忙,也要令他焦頭爛額,沒準瞅準了時機還能刺殺他呢!”
“好!好!”慕容修當先表現讚同,叫好聲響亮震耳,隻差沒鼓掌來助興了。
“好什麼好?你,不許去!給我滾回碧波島!”安心瞟了眼慕容修,當即喝道。
“為什麼?我不幹!你們都去玩兒了,為何丟下我一人!”慕容修百般不願道。果然還是個男兒身,對戰爭有著天生的興趣,反正武藝高強,隻要小心些死不掉,想當然地將打仗看作是遊戲消遣。
卓然拖住激動的慕容修到一旁道:“安心的意思是讓你先去碧波島待命,不是不讓你跟著去,而是你現在的任務更重要。”
“什麼意思?我不懂!”慕容修看了看卓然,確定他的腦袋構造與自己沒什麼不同,為何自己聽不懂他的話?
“蠢材!”江傲扣指在慕容修的腦門上鑿了一下,笑道:“上回我一人抵擋過西夏的十萬大軍,已經嚐到過苦頭了。戰場與武林中的廝殺一樣,人多的一方還是相對占優勢的,大象再厲害,也會被螞蟻啃死啊!我們這幾人,即使再能打殺,對李元昊那數萬計的大軍來說,也無關痛癢。讓你去碧波島糾集了島上訓練的人馬待命,卓然自然也要聚集丐幫眾人,到時咱們就是一支騷擾的奇兵了!”
“原來是這樣!”慕容修終於麵色終於平和了一些,但隨即又跳了起來望著江傲怒道:“那你就便說,敲我幹嘛!”
“敲醒你的木魚腦袋啊!”安心調侃道:“記得到時將碧波島的人馬先帶到你的慕容山莊,否則在海上都要飄好久,哪裏趕得上。好啦,你快去吧!早一時便好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