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嘉回來的好快,估計是真怕安心一時沒耐性直接將他兒子“哢嚓”掉。此時他正滿頭大汗跪在安心麵前看她數“鈔票”。
確實是鈔票啊!厚厚一大疊交子,一張一張,數的安心眉花眼笑。半晌,歡喜道:“沒想到你這家夥銀子還蠻多的!”
“回——回公主,這些都是罪臣趕著借——借來的!”王嘉又開始抹汗。
“少在我這打馬虎眼!”安心才不相信這錢是他借的,這麼短時間能借到這麼多錢?做夢吧!她站起身來,滿意地將那疊交子都收到懷中,鼓鼓囊囊就像是十月懷胎,而且位置可疑。安心笑吟吟地踢了王嘉一腳道:“去!將你兒子領回去吧!記得,回去好好管教他,別放出來亂跑,否則下次再讓我遇見,可就是二萬兩銀子了!”
王嘉又是磕頭又是謝恩,直到看見安心臉色慢慢沉下來,這才趕緊著人抬著他那寶貝兒子走了。
“嘖嘖!”白玉堂看了這半天,才發現銀子原來還可以這樣賺,當下也不客氣,手向著安心麵前一伸。
“幹嘛?”安心揣著那疊交子,有點心虛地問。
“錢!”白玉堂說話簡潔明了。她正愁沒有銀子花,想要到大戶人家去“借”點,現下既然安心這裏有錢,那也就不用再麻煩的去奔波了。
在安心麵前,提什麼都不要跟她提分錢。此時,她正站得有如茶壺,手指頭差點就點到了白玉堂的鼻尖,邊抱怨邊數落道:“錢!錢!錢!什麼錢!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還想跟我要錢?我養活這麼一大家子人我容易麼我?你就好意思開口要?”說著,一臉深沉,語重心長道:“小白!這樣是不對的!錢要自己賺來花才有意思!怎麼能伸手要呢?你該去好好體驗一下賺錢的樂趣了,那比花錢還要開心的多!你瞧瞧你那張死人臉,一天到晚連個笑都沒有,裝酷啊你?是不是跟著你師傅這死人待一塊太久了,是以——”說到這裏,安心很敏銳地察覺到白玉堂的臉色不好,豈止是不好?簡直就是非常不好!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開口提起獨孤寒,急忙收住了口。再心虛地瞧瞧白玉堂的臉色,歎口氣,可憐兮兮地數了一千兩交子遞給了白玉堂。
白玉堂冷笑兩聲,將錢納入懷中,連謝字也免了。
倒黴啊!盡遇到這種花她錢從不臉紅的家夥!安心歎口氣,認了!誰讓她還指望著能從白玉堂那裏得到回到現代的希望呢?再想想,若真是能夠回去,自己賺的這些錢財,也都無用了。安心正在感傷,抬頭看到士子們不讚同的臉色,不禁沒好氣道:“怎麼?你們又有問題?”
文彥博皺眉道:“姑娘別怪我多話。女子自當貞靜賢淑,端莊知禮,姑娘是個聰明人,又何必開口閉口都談那些身外之物呢?”
怎麼?要辯論?丫丫滴,安心在古代正壓了一肚皮封建禮教、男尊女卑的氣沒處發泄!雖然她自己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從蘭汀那裏,從柔煙那裏,就可以看出女子是多麼受壓迫了。安心向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但起碼得要求平等吧!其實她沒想到自己已經夠幸運的了,如若不是穿越到宋朝,別的朝代歧視女子的現象更為嚴重,女子開店?估計都沒有人上門了!
安心淡淡開口道:“身外之物不可以談麼?”她知道文彥博指的是她方才談論的金錢。這些古代的士子,還真是迂的可以,就連“錢”字都不願從嘴裏吐露,還非要找個詞來代替,仿佛說一聲,就會汙了他們的嘴。
文彥博道:“君子寓於義,小人寓於利。”
安心眉毛一挑,毫不客氣道:“大錯特錯!”她知道這些迂腐的儒生們最講究孔孟之道,偏偏曆代統治者為了能夠更好的控製子民的思想和言論,都是將這些儒家學說往自己的統治方向上來靠而不是真正的去宣揚孔孟之道的真義!對這些儒生們,就應該好好的駁倒他們,消了他們的氣焰,否則,不論你是什麼身份,他們始終都要看低你。文彥博恰恰抬出孔子來,安心學的文,對《論語》之類的古文雖說不上精通,卻也知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