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凝神想了想道:“要不讓展昭去瞧瞧吧,他們這種習武之人對於治療這些掌傷之類的傷勢也許並不比你們大夫差。”
安心暗想,難道隻有用內功將寒力逼出來這一條路子可走?也許可以試試,但玄武的武功跟展昭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不知能不能救治。想畢點了點頭,又笑道:“你可別小氣,靈丹妙藥之類的還是得交出來!”
趙禎麵帶苦笑道:“朕像是如此小氣的人麼?”言畢吩咐門外當值的小太監去將各番屬國進貢的專治內傷的妙藥取來。
趙禎已許久未見安心,難得此刻可以與她如此親近又無一外人在場,正心中暗喜,盤算著是否要將想納安心為妃之事說出來。但,安心最近仿佛心情不好的樣子,是不是再等上幾月?隻是,他已等不住了,生怕幾個月後,安心又不知跑到哪去了。正想開口,就聽得門外一陣喧嘩,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道:“娘娘,官家吩咐外人此時不能進去……”
“讓開!我可是外人?你再不讓開小心我令人砍了你的腦袋!”一個憤怒的女子聲音道。
“可是娘娘……”那小太監還待再說,就聽見一聲清脆之聲,已被甩了一個耳光。
趙禎望了望安心,尷尬之極,他已知曉來人正是那個驕橫自恣的郭皇後,心內憤怒,卻又不能發作。
安心好笑的看著臉色變黑的趙禎,戲笑道:“皇上,後院的葡萄架倒了,柳氏的河東獅吼來了。”
趙禎更為尷尬,葡萄架倒了這個笑話他自然聽過。說是有一縣官見一屬吏麵有傷痕,問原因,屬吏說:“昨晚乘涼。葡萄架倒下來,刮破了麵皮”。縣官說:“你別騙我,是老婆打的吧?”叫他把老婆帶到大廳,要替他“管教”,罵道:“夫者婦之天,天可欺乎?罪不應恕”,要打板子。沒想縣官夫人在廳後偷聽,一塊石頭砸來,又衝出推dao公案,大罵:“她女流之輩,豈可責她?”這倒黴縣官驚惶失措對他的下屬說:“你們先回去罷,我家的葡萄架也倒了。”雖然他不懂柳氏的河樂獅吼是什麼意思,想必也是安心在取笑他“懼內”。
正在趙禎氣憤羞憤之時,郭皇後已帶著幾個貼身侍女闖了進來,冷笑著瞄了眼安然自若坐在那裏的安心和氣的變色的趙禎道:“那門外的小太監不是說官家正在召見大臣不讓臣妾打擾麼?怎麼,這女子就是官家正在召見的大臣?”說著也不容趙禎多說,又接著譏諷道:“臣妾倒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咱們大宋的朝臣竟都改為女子了!”
這幾句不鹹不淡的風涼話一說,趙禎更是氣惱,但礙於郭皇後是太後的人,他並不想在此刻與她撒破了臉皮,隻是冷冷道:“朝政之事不勞你費心,喜鴛,扶你們娘娘回去吧。”
郭皇後一聽趙禎要趕自己走,更是連連冷笑出聲,推開了喜鴛過來攙扶的手徑直走到安心麵前道:“大膽刁民,你是什麼身份?見我進來也不磕頭跪拜?你倒是仗了誰的勢,倚了誰的權敢這樣無視我?”說著,隻拿眼瞟著趙禎。
安心先前還正在欣賞這個柳眉倒豎,薄怒輕嗔的郭皇後,見她雖算不上絕色倒也五官端正秀美,暗想趙禎福氣還不錯。可現下見郭皇後將火發到自己頭上來了,頓時覺得挺無奈的,原本給她磕個頭行個禮就當是入鄉隨俗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自己與趙禎之間壓根就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此時聽她的語氣倒是像在指責趙禎與自己在這裏偷情私會,倔性子一上來,天皇老子也不放在她眼裏。安心也不說話也不站起身來,隻是坐在那裏看著郭皇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