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可觀的小費後,酒館老板小聲道:大法師擅長使用魔法。

這中二氣息滿滿的稱謂讓我不禁想調侃一下,但看他神情如此肅穆便也不好多說。想起自己(我已經入戲了)多少也有這位大魔法師的血統,莫非我也能擼出個閃電啥的?於是順勢問道:“作為他的兒子,我是不是也是個法力無邊的拉風角色啊?”

“你雖然擁有血統,但並沒有什麼天分。過去隻掌握了一些基本的魔法,連其他的同學們都遠遠不如。索姆拉大人因為此事也經常顏麵掃地呢。”

這個掃興的回答我就很不能理解了:“大魔法師的兒子是個魔法學渣?這讓我哪兒說理去?”(“學渣?”他顯然對這個詞很好奇。我不耐煩地解釋道:“就是我們那邊形容學習差用的詞啦。”)

他做出一副要回答一個很尷尬問題的表情:“實話說,你的血統並不純正。你的父親是一名神怪主,而你的母親,哦恕我冒昧,是一名野蠻人。”

“這……”如此巨大的種族跨度竟讓我無言以對。印象中所謂的野蠻人應該和法師極端相反,這兩者的結合真是令我無力吐槽。也難怪這麼久我都沒有感覺到身上魔力的湧動(喂那就是因為你不會用吧),反而外觀和身材都像一個近戰兵種。“不過,我還是會一些簡單法術咯?”我仍不死心,想體驗一把魔法的魅力。

“諸如小型魔法箭矢之類還是沒有問題的。”一聽這話我就笑了,那就來搓個魔法箭試試!啊對了……施放這個魔法有什麼口訣?咒文?還是要結印之類的?我一臉尷尬地問道:“那個……怎麼用魔法啊?”

他聽後不禁掩麵倒地。剛站起來準備對我說些什麼,突然麵露驚恐神色,對我細聲說:“準備好,他們來了!”我一個激靈擺了個軍姿,隻聽門外走廊傳來腳步聲和細微的交談聲,心想這死刑的審判還真是一撥接一撥不等人啊!這次要是能混過去,一定要多吃幾個飛馬肉漢堡……

“話說,我怎麼認出哪個是‘我’爹啊?”回憶完關於吃的點點滴滴,我轉過頭去詢問仆人同誌,卻沒想到他已經走到門口擺出了迎賓的架勢。我去,不帶這麼賣隊友的吧?待會兒我要認錯人那情何以堪啊?我急忙跑到門前,卻跟進來的幾個人撞個正著。

來人雖然不多,但各個散發出的氣場便讓我第一時間有了放棄抵抗的念頭。意外順利的一點是,雖然這些大人物穿著大同小異,敏銳的我卻一下就確定了哪個是“我”的父親。

不僅是因為他散發出的無窮魔力。

不僅是因為被譽為“閃電的化身”的他裹挾著一股靜電風暴。

主要的原因是——

他也是個阿凡達啊!!!!

這百裏挑一的膚色我勒個去,配上這霸氣,誰能認得錯啊?

頭戴一頂蘇丹帽,一枚碩大的紅寶石鑲嵌在正麵,麵孔深邃,身披紅色兜帽的索姆拉冷冷地看著我,像是在準備審閱我接下來的舉動。

我急忙拍馬屁道:“不知父親大人和眾位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不要在意。”自以為禮貌程度爆槽的我意外發現眾人,包括仆人同誌還有老爹,都以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這……我哪裏穿幫了啊?突然索姆拉說道:“你終於能懂一些禮儀了,看來之前對你的懲罰還算有效果。”他的語氣仿佛在嘲弄一位無力的下屬,讓我聽著很不舒服,但眼前的我隻能賠笑著應和。約克同學,你不光是個學渣,連父子關係都這麼捉急啊!扔下一堆爛攤子讓我來背鍋,是覺得我多麼能幹啊……

“對了,”恐怖的索姆拉大魔王又接著說道,“把你的學院報告拿來給我看看。”聲音雖不高但透著冷冽,不給人任何餘地。然而我卻再次傻眼了。報告?我哪知道什麼報告啊!我才剛來沒多久,連廁所都找不到,還去找這種跟魔法搭邊的東西?這件事恐怕隻能交給與約克朝夕相處的仆人同誌了。

委托的話剛到嘴邊卻又被我生吃了回去。等等!他叫什麼來著!?當時問他名字也沒太在意,好像是個什麼斯……?完了完了……

我當時的表情一定淒慘得要死。什麼斯……仆人……猛然間,如柯南般背景一黑,一道象征靈感的閃光貫穿我的大腦,憑借著多年積累的動漫經驗,我孤注一擲地嘶吼出了心中的正確答案:“賽巴斯!拿我的報告來!”

“賽巴斯”(原諒我愛上了這個稱呼)的表情是凝固的,其他人的表情是警備的(畢竟都不知道說得是誰啊)。但是我相信,憑我倆這短暫但深厚的羈絆,他會知道我說的是他!

果然,“賽巴斯”調整了一下表情,恢複了那個專業的管家做派,欠身說道:“好的,約克大人。”說罷走回屋內。片刻過後拿過一卷訂裝整齊的羊皮紙交給索姆拉讓其過目。索姆拉隨意翻看一下,又將其丟到我的手中,說:“理論方麵勉勉強強,下月學院的考試不要丟我的臉。”說罷拂衣而去,一幹人緊隨其後,而“賽巴斯”也象征性地送他們到盡頭樓梯處。(“米爾豪斯卿什麼時候改名字了?”一位上了年紀,戴著深灰色金邊兜帽的大叔問道。“前日約克少爺心血來潮之作,我也無妨。艾斯卻爾閣下還請慢走。”雖然回答得很是灑脫,我卻聽出一種秋後問斬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