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皇後這一走,讓容妃以及尤氏等人都有些亂了陣腳,容妃心理不由得暗暗叫苦,後宮新人頻出,她一個早已失寵的妃子日子並不好過,不過是靠著娘家人才在後宮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容妃在後宮的生存法則很簡單,不招惹是非,也不得罪人,這不得罪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後宮是非多,不招惹麻煩,麻煩自然會招惹你,她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若隻有自己一人,她早就放棄了,可偏偏她還有個女兒,想到女兒可愛的小臉,容妃就打起精神。
“定王妃,信佛麼?不知平日裏喜歡去那座廟宇?”容妃躊躇好一會,找不到合適的話頭,隻能用著平淡的聊天話語。
蘇宜晴輕聲道:“信,隻多數時候在府內抄抄經文,拜佛講究的是心誠,心誠則靈。”
端木夫人接過話題,笑著道:“有時候去廟裏上上香,除了敬菩薩,也可以散散心的,很多庵堂的齋菜都不錯,尤其是城西的桃花庵,王妃可曾去過?”
“倒是不曾。”蘇宜晴的回答很是簡單,桃花庵,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麼正規的庵堂,太過風雅了。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不如改日一起去?”端木夫人提出了邀約,倪皇後一走,她們的計劃可能要有變動,也許事情不必急在這一日,得留著後手。
“好。”蘇宜晴沒有拒絕的理由,隻是回答的很敷衍,就一個字,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她並沒有要想去的意思,像是答應了什麼勉為其難的事情一樣。
端木夫人臉色有些難看了,她的年紀都可以做這定位妃的母親了,結果卻被一個小輩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簡直是打她的臉,偏偏這又是她自己主動套近乎的,就像往日那些巴結身份比自己高貴的市儈女子一樣,不知道目的的人,真以為她是在巴結這位夫君目前在朝堂上炙手可熱的女人,真真讓人難堪。
“不知王妃素日喜歡什麼齋菜,可事先讓庵堂的師傅準備。”尤氏看出了端木夫人的不悅,咬咬牙繼續接話。
“沒有特別喜歡的。”蘇宜晴有些不耐煩了,看向尤氏的表情有些譏笑,目的那麼明顯了,還虛偽什麼呢?利用菩薩來達到自己齷蹉的目的,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
無論這幾個女人想要塞什麼女人進定王府,她打定主意,再不像以前那樣,接近府裏在慢慢想對策了,寧願一次解決,反正最終的後果都是得罪人,不如幹脆些,她如今可沒有心情照顧什麼可憐女子或者說對付自甘下賤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子。
從方才倪皇後的離座,她就看出來了,這位後宮之主也是個有心計的,無論之前跟這幾個女人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想來是不想要正麵難為她,畢竟如今她還是堂堂定王妃,忠毅候府有勢力不假,但她這個定王妃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螻蟻。
為了拉攏忠毅候而得罪了一個育有嫡子的王妃,這筆賬應該不劃算,做為後宮之主,倪皇後不會犯太愚蠢的錯誤。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要看倪皇後對連禦風究竟是想要拉攏還是敵對了,若是敵對,為了給對方添堵,鬧得對方家宅不寧,卻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
蘇宜晴有些暗暗埋怨連禦風,沒有把話說得太過透徹,這後宮中,誰是敵誰是友她都沒能分得清,以至於現在有些束手束腳的,心煩之時,索性咬咬牙,下了狠心,不管是敵是友,隻要惹到她,她就要還擊,別的還能忍,絕對不能再讓人塞女人進定王府,她實在厭惡處理這些事了。
端木夫人和尤氏也瞧出了蘇宜晴的情緒,也不敢再步步緊逼,畢竟她們是要達成目的,而不是跟人翻臉,尤其是在皇宮的宴席上,這位定王妃還年輕,又是鄉下長大的庶女,武將之家出身教養有限,真要不管不顧的翻了臉,她們可不願意陪著一起丟人,倪皇後不在,光容妃一人估計壓不住這位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