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上,蘇宜娟或許差了蘇宜榮一點,但就實惠來說,蘇宜娟的親爹蘇二老爺外放回來,眼看要步步高升,過上那麼一二十年,說不定能躋身一品大員的行列,實權在握,比蘇伯爺這樣靠著爵位謀閑差的強多了。
現在若是不同意,結親變成結仇,康郡王府明裏也許不會怎麼樣,暗地裏一定會打壓遠平伯府的,想清楚厲害關係之後,岑太夫人當即答應了以蘇宜娟代嫁。
雖然知道大房和二房以後會有矛盾,不過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都這把年紀了,兒子也已經成材,大不了分家另過,先保住這門親事和蘇家的名聲要緊。
想是這樣想,可看到曲氏半死不活的樣子,岑太夫人隻能歎息了,勸道:“以大局為重的道理我就不多說了,這兩天府裏的傳聞你知道了麼?”
曲氏表現出一臉茫然的樣子,想來那些下人不敢把這事拿去煩她,她還一無所知。
岑太夫人也不知道說,隻看著曲氏身邊的廖媽媽淡淡吩咐,“你把府裏最近的傳聞跟大夫人說一遍。”
廖媽媽頭皮一陣發麻,這種事怎麼能對大夫人說?可現在太夫人點名了,要說府裏都鬧得沸沸揚揚,她這個大夫人跟前最得力的管事媽媽,要推說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她這個管事媽媽也做到頭了。
麵對太夫人威嚴的目光,廖媽媽隻能咬牙,盡量撿緩和一點的說。
饒是如此,曲氏還是聽得麵色鐵青,胸口一陣起伏。
岑太夫人待她稍微平靜一點之後,這才緩緩道:“幾個小丫鬟的胡言亂語不足為慮,可這種流言若是沒有人彈壓,越演越烈,三人成虎的道理我就不多說了,我這把年紀,半截入土,不可能再出來主持伯府中饋,你要再不好,就把一應的對牌和鑰匙交給你二弟妹,讓她掌管。”
聽了這話,曲氏又是一陣急喘氣。
岑太夫人說完該說的,也不再久留,讓她好好養病。
太夫人一走,廖媽媽就慌慌張張的看向曲氏道:“夫人,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二夫人管家……這日後……可就難辦了。”
何止是難辦,請神容易送神難,大夫人病好之後想要再從二夫人手裏拿回管家大權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但岑太夫人說的也有道理,這種亂糟糟的時候,若不讓二夫人徹底掌家,流言滿天飛,受傷害的還是大房。
讓二夫人掌家,製止流言就是她的責任,無法推脫,做得不好,會落得一個縱容流言中傷大房的罪名,不過想想那個秦姨娘的手段,協助二夫人並不會太難。
這是很容易判斷利益得失的。
糾結了一日之後,曲氏第二天還是掙紮著起來了,她這是心病,如今為了一口氣,鬥誌上來,勉強倒也能起來了。
一起來第一件事就是使出雷霆手段,將幾個亂嚼舌根的丫鬟婆子給打了板子,並且趕到莊子上。
這一下,伯府總算能消停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