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破拿起電話聽見的卻是朱峰的聲音。
“能出來談談嗎?”
“好,我也希望跟你做個徹底的了斷。”
“酒吧門口見。”
說完朱峰就掛斷了電話,曉破放下電話,沒多想就往外走去。
酒吧裏的空氣裏夾雜著酒精刺鼻的氣味。DJ音樂一刻不歇地製造者嘈雜,繁亂的燈光在頭上飛來飛去。
朱峰一下子攤在卡坐沙發上,曉破環顧四周有點膽怯地坐下來。
“你想說什麼?”曉破出聲了。
朱峰不做理會地朝吧台喊:“waiter,兩瓶威士忌。”
“我不會喝酒,你要說什麼就說。”
朱峰看著她輕蔑地笑了笑。“你裝逼吧,不會喝酒!”
說著把遞過來的酒倒進兩個杯子裏麵,朱峰給曉破推過去一支,自己拿起一支喝起來。“我失戀了,昨天蒙單單跟我提出分手,今天人都不見了。”
曉破笑笑說:“都給你說了,你拿錢是捆不住人的。”
“喝啊,怎麼不喝,就當是跟我恩斷義絕你也該喝。”把杯子遞在曉破手上接著說,“那不一定,明天我爸就去要債去。”
曉破看著酒杯,狠下心說:“好!這杯就當做斷義酒,以後我們各走各的。”
看著曉破一飲而盡,朱峰蔑視而傲岸地笑了。“你真是賤,把桑恒搞到手了,你就覺悟了。”
喝完一杯曉破的練就紅了,頭也感到有些眩暈起來,聽見朱峰的話得意地笑了。“哼,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比你厲害,你是人財兩空!”
朱峰看見曉破有了幾分醉意,得意地譏笑起來給她倒滿了酒。“好!就衝你比我強,幹了這杯。”
“不要了,我已經醉了。”
“一杯就醉了?我看你還清醒得很,喝!”
“喝就喝,誰怕誰啊!”本來直說喝一杯的曉破神智恍惚地又喝下了一杯。
朱峰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憤懣地說:“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她這麼好,她還這樣……”
曉破醉意朦朧地笑起來。“那是因為你隻懂得錢,不懂得愛。”
“你懂?”
“不,不,我也不懂,但我比你懂,哈哈。”
朱峰看著她的醉態,又給她倒滿一杯酒。“你又贏了,來繼續!”
“我實在喝不了了。”曉破搖著手推脫著,神情看起來也已經昏昏欲睡。
朱峰拿起杯子就觸著她的嘴給她灌了下去,曉破迷迷糊糊地叨嘮著:
“你,你,你把我灌醉了,想,想,想幹嘛呀?”
朱峰笑得更加的陰邪了。“你說我想幹嘛,我今天就得幹嘛!”
朱峰拿著杯子喝了起來。
曉破卻感到視線一片模糊,燈光人影全都看不真切,使勁摔兩下腦袋想要清醒過來,但最終卻倒在了桌子上。
朱峰拿著杯子一杯一杯地喝起來,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現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保安強行翹開賓館房間的門時,發現朱峰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副餐用刀叉筆直地插在胸前,心髒的血液流出來打濕了白色的被單和床褥。那雙曾經傲岸的眼睛張大到了極致,驚恐萬分地盯著天花板。
而地上,竟堂而皇之地擺著一個安全套的盒子。
朱峰死了,曉破卻不知道哪去了。
又是一個午後,烈日炙烤著世界,像是要摧毀這個枯澀的星球。
“賀海——賀海——我要喝水。”坐在輪椅上的秦響大聲地吆喝著。
“來了,來了。我的姑奶奶,水來了。”賀海端著水匆忙地跑過來,笑著把水遞給秦響。
“給,水來了。”
秦響接過水,放到嘴邊,抿了一口,又一下子把水杯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門上,成了碎片。發瘋一樣地對著賀海嚎道:“這麼涼,怎麼喝啊!重新給我倒——”
驚魂未定的賀海正看著那個摔碎的杯子,聽見秦響又吆喝起來,低下頭看著她,吞了口口水說:“好,好,我再重新給你倒。你別生氣了啊,秦響,對身體不好。”
“快點——”
賀海跌跌撞撞地跑回飲水機前拿起了玻璃杯,想了想又換成了紙杯。接了熱水,又小心端著走了回去。
“來,秦響,熱水來了。”
秦響接過杯子,還沒喝就轉過頭來,滿臉怒氣地看著賀海。當賀海不解其意的時候,那杯熱水便一下子潑在了他的臉上,烙得皮膚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