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泰仔細打量一下,來人身穿一身灰布道袍,早就洗得發白,也不知道穿多少年了,上麵還打了幾塊補丁,中等偏高的個頭,身材略顯單薄,麵容清瘦,看上去有六十歲左右年紀,頭發胡須有些花白,一雙眼睛倒是晶瑩發亮,正瞪著鼎爐裏麵的蟒肉不放,大有一言不合就奪而食之之勢。
仔細感應一下,卻感覺不到對方的道法修為,顯然是來人修為超出自己甚多,看著對方一副猴急的嘴臉,王羽泰暗暗發笑,卻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說道:“相逢即是有緣,小可怎敢獨食?前輩您請!”
王羽泰原本以為自己說完,來人必然不顧一切地上前來,狼吞虎咽一番,孰料來人卻露出滿意的微笑,邁著四方步,來到自家對麵,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掏出一副碗筷,碗竟然是上等溫玉所製,晶瑩剔透,雖不是法寶,卻也珍貴之極,筷子是銀色的,看不出什麼特殊,卻也很是講究,隻是和身上這件破衣服有點不配。
來人夾了些肉,放在碗裏,說道:“美食還需美器,這樣才不辱沒了如此佳肴。”說著,這才把肉放在嘴裏。
肉剛一到口,來人雙目就大睜,一副吃驚的麵孔,緊接著嘴裏含含混混念叨著:“嗯,好!好!竟然是千年紫蟒之肉,火候,配料一流……嗯,實在是難得!”說著,慢慢眯起了雙眼,細細咀嚼,滿臉陶醉的樣子,一副享受的表情,似乎回味無窮。
過了許久,來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王羽泰,感慨地說道:“沒想到小兄弟你還是烹飪高手,這菜做的……老道佩服啊!不怕你笑話,老道我法號‘天癡’,大家都叫我‘貪吃’,可是如此美味,還是頭一回吃過啊!”
“原來是天癡真人,幸會,幸會!”王羽泰客氣道,事實上天癡這個名字今天他頭一回聽說,沒辦法!一直在山穀裏修煉,對於修真界的人和事有些孤陋寡聞。
天癡真人笑道:“不用客氣,叫我貪吃就行。我俗姓程,由於在家時,父親見我有點一根筋,就叫我‘癡兒’,入門的時候,師父說我是‘天’字輩,結果我的法號就叫‘天癡’了。就怪這個名字,程天癡,成天吃,你說我能不貪吃嗎?啊?哈哈!”
天癡真人說話很風趣,王羽泰也跟著打個哈哈,也自報了姓名,語氣對其很是恭敬。
見王羽泰有些拘謹,天癡真人說道:“不要那麼拘謹嘛!小兄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用客氣!”
“同道中人?”王羽泰聽了一愣。
“怎麼?還不承認?你要是不貪吃,能把菜做得這麼好嗎?”天癡真人解釋道。
原來是這麼個同道中人,王羽泰恍然大悟,心想:“我哪是貪吃啊!?我隻不過有個丹鼠兒子罷了。”不過這話卻不好解釋,隻好笑了笑,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也沒什麼。
天癡真人又說道:“既然吃了小兄弟你的菜,我也不好占你的便宜,那就隻好我來出酒了,有肉無酒怎麼能成?”說著,他掏出一個葫蘆,一回手又拿出兩個酒杯來,打開葫蘆,倒上兩杯,酒香四溢,色澤鮮豔,卻是上好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