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拉爾圖加之外,其餘的黑袍人雙手交叉,保持著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在各個方位,掌心向外,對著這一群已經逃不出去的無辜平民。
拉爾圖加略微有些凹陷的發白麵容上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在黑暗中陰聲道:“實力不強,眼光倒是很毒辣嘛,不過,知道的太晚了。”
拉爾圖加陰沉下去的眸光如兩條遊行在黑暗中的毒蛇,越過所有人詫異不解的神色下,直逼秦天怒火中燒的雙眸。
秦天咬牙切齒的寒聲道:“你們竟然利用魔法陣要煉化我們?你們就不怕聖彌但爾大教堂的追捕通緝嗎!”
煉化?這些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取金幣的平民再怎麼不懂一些高深的東西,至少煉化二字他們還是聽過,還有魔法陣!
果然,就在他們質問的時候,那數個黑潮中的黑袍人掌心處緩緩流淌出一股漆黑的流質,融入在他們雙腳前的磚土內。
霎時間,一股強光閃過,照亮了這一方土地,包裹住著整整五百人的祭祀品。
光亮強烈卻不刺眼,卻散發著實質般的冰冷和沒來由的恐懼,人人驚恐的低頭一看。
深青色的磚土已然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複雜勾勒的花紋圖案和其間蔓延開來的黑色流質。
不安恐懼的感覺瞬間充斥在人們的心尖,一時造成不小的騷亂,可是當他們衝出廢墟半步的時候,強大的反震力就毫不留情的轟擊在他們胸口,一排一排的人齊刷刷的倒飛出去,砸在地上,樣子頗為狼狽。
這樣反複了好幾次,鮮血吐了不少,身子都快要散架,而這些一心想著可以賺些金幣的平民們臉色都難看了很多,害怕和求饒彌漫在這個不大的空間。
然而回應著他們的是腳下所踩的魔法陣緩慢的轉動和不斷充盈的能量。
空悠悠的奧爾廢墟內在一陣陣的恐慌中響起了一道煩躁怒然的冷哼聲,不大,卻震得眾人捂耳阻止。
拉爾圖加和黑袍人聽到這聲冷哼的時候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尊重之色,躬身退後,靜靜的等待著他們黑暗中的主人鬼王:別西卜。
如墨的發絲在額前向兩側分開,襯托著一張妖異嫵媚的病態模樣,猶如一張白紙一般,右眼眉梢上卻奇怪的雕刻著看不清楚的花紋,一襲黑服,含笑的踱步從後方走出。
而那樣的笑容落到眾人眼中,卻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和他對視的眸子中深入內心,有一種揪心的感覺。
直到他完全從黑暗中走出,在月色的籠罩下,一雙暗紅的翅膀驀然從別西卜的背後伸展開來,飄蕩下幾片暗紅的羽毛,詭異的融到了泥土中。
別西卜默然的掃過這一群凡人螻蟻,最後目光落到了目瞪口呆,盯著自己羽翼的秦天,道:“是你嗎?剛才是從你嘴中說出的聖彌但爾大教堂的嗎?”
黑暗仆人拉爾圖加臉色一變,憐憫的瞥了一眼渾然不知脖頸已經被死亡的鐮刀架住的秦天,雙手伏地,在別西卜麵前跪了下去。
秦天不動聲色推開了霍格茨,丟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不忍的看著四周臉色恍然的快要被那深入神經的恐懼陰冷折磨的奔潰的眾人,冷聲道:“沒錯,你們竟然敢用人命來煉金,必定會遭到天譴!”
在這樣緊張和不安的氣氛下,沒有人注意到異常,除了別西卜本人,不一會兒,他的笑容更深了。
每個人都受到了魔法陣散發出來的黑暗能量所影響,而唯獨這個膽子頗大的少年和一旁的少年,這難得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嗎?
別西卜低垂的雙眼抬起,原來,有人連眼睛都可以這麼詭異。
一雙暗紅的眼白中心是一顆漆黑如墨的眼仁,黑色的如扇睫毛輕輕擺動,無時無刻不在透出勾魂奪魄的魔力。
“原來,是這個東西的緣故。”
別西卜神色不變,豁然伸出手掌,隔空對著秦天的脖頸握住,而對麵的秦天忽然臉色一白,伸手使勁的掰著脖頸一寸出的虛空,那裏空空如也,可是任憑秦天怎麼努力,汗水流淌,也拉不開那隻無形的手掌。
別西卜淡然一笑,伸直的手臂向上慢慢抬起,秦天的臉色漲紅,樣子頗為難受痛苦,而雙腳在眾人大吃一驚的注視下慢慢離開地麵。
霍格茨趕忙衝上去拉住秦天的腳踝,可依舊阻攔不住秦天上升的趨勢和逐漸向上翻起的眼球。
秦天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咽喉生生的被人止住,無力和麻木從腳心開始向往擴散。
別西卜沒有鬆手的意思,而是帶著份較量的意味,喃喃道:“虛無魔法?看似普通的發帶,竟是會是一個魔法道具,還是號稱最強的虛無魔法,本王看,虛無,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