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爾眼神一亮,像被燒到屁股的兔子,一溜煙的帶起一陣風,吹得秦天額間發絲呼啦呼啦的拍打著秦天,待秦天反應過來時,右手已經空空如也。
睜大了眼睛,秦天看著這個依舊是成天買醉的澤西爾,不忍的搖搖頭。
隻有喝酒時才能看到澤西爾這麼精神抖擻,也唯有這個時刻秦天才覺得這個老頭是真的活了過來。
至少這樣,秦天才會相信澤西爾還可以活上好幾十年。
要真說秦天對於這個世界唯一的留戀大概就隻要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
在我找到離開的方法之前,留一筆財富給你吧。
“咕嚕咕嚕”
喉結上下浮動,劣質酒水刺鼻的濃烈味道迅速的在不大的房間內蔓延,秦天眉頭一皺,身子往後一仰,躲避著這讓自己精神一震的氣味,道:“老頭,您悠著點喝,我繼續去俯視崖坐等去了,今晚晚點回來,您自己弄點東西吃好了,別等我了。”
“去吧去吧。”澤西爾完全是沉醉在了烈酒的麻痹下,不耐煩的向外揮著手。
俯視崖,在出北海鎮幾裏路之外的一處斷崖。
那裏常年繚繞著看不見的雲霧和萬丈不止的深淵。
澤西爾從自己兩歲會說話的時候就帶自己來著俯視崖靜坐,一坐就是一天,當時的秦天雖然擁有著過去的記憶,卻苦於沒有足夠的反抗能力,隻能被強行的拉到這裏。
百無聊賴之際也學著澤西爾閉上雙眼,神遊太外,偶爾也想象一下雲霧之後會有什麼東西。
直到自己十多歲時,經過不斷的努力,要知道秦天在上學期間是出了名的愛鬧事,博美人一笑,自己就擁有一套如何鍛煉自己身體,使之強壯的方法,也正因如此,他才得以擺脫了澤西爾常年的折磨。
要知道俯視崖下麵吹來的刺骨寒風,就像你在瓢潑大雨下行走一樣,冷的讓人直哆嗦。
後來有一天澤西爾突然神秘的和自己說在俯視崖那裏靜坐,也許有一天可以看到飛行的魔獸從裏麵出來,據說會飛的魔獸常年喜歡這些幽暗深邃的地方。
起初秦天很高興能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如果能擁有一個飛禽當坐騎,那麼更容易讓自己快點找到回家之路。
他堅信畢達哥拉斯所說的地球是圓的,所以他要環繞這個世界一圈,自己總會找到出路的。
經過數年的日複一日的靜坐等待,也養成了秦天不溫不火,心如止水的性格,後來,漸漸的也養成了習慣,不用澤西爾的提醒也能自己前往俯視崖,隻是澤西爾再也不知道秦天這麼做是為了繼續等待這個自己編造的謊言還是為了其他。
“哈,爽,還是沒有經過加工的麥子酒帶勁兒!”
澤西爾不舍的拿開酒壺,舔了舔嘴角的酒漬,享受的眨了眨眼睛,再可惜的看了隻剩下三分之二的酒壺,不滿的神色一閃而過,旋即神情一變,鼻子使勁的在虛空嗅了嗅。
而眼神之中的渙散和飄忽在下一刻凝視起來,漆黑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異常,喃喃道:“黑暗的氣息?這裏怎麼會被黑暗所侵蝕?”
即便自己的魔力被完全的封印了,可是敏感的直覺和對元素的熟悉還是讓他在充斥著大量劣質酒味的房間內嗅到了異常。
澤西爾淺皺著眉頭,神情異常的凝重,這樣正兒八經的模樣,還是二十多年之後第一次再次浮現在麵容之上。
一股不安的預感在精神敏銳的澤西爾心頭打轉,要是換做當初,以自己的實力肯本不懼這樣的威脅,可是如今,自己已然隻是一個廢人,難道是他們找到了自己?自己還是躲不了這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