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纖纖望著眉心舒展的妹妹，不由的一怔。她低著頭，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滴落，粉拳攥得緊緊的，喃喃道：“素素，對不起，都怪我……”
“傻姐姐，道什麼歉呢？”姚素素伸手握住了姚纖纖的拳頭，斂了斂眉眼，輕聲說道，“若是我們不應下，世王定會派別的女人去。那樣，軒王就會有危險了。若是我嫁過去，定會為了軒王，違抗世王的旨意，那樣，便會傷害了姐姐。我不要。我要姐姐好好的，也要軒王好好的，所以，姐姐不必掛念我，要替我守護著他啊！”
明明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是，姚纖纖分明聽得見，妹妹的心在哭泣。
“素素，你說什麼呢？”姚纖纖當然聽得懂她的意思，素素是想，讓姚纖纖不必顧忌她在世王手上做人質，不要助紂為虐，成為潛伏在軒王身邊的細作。她反握住妹妹的手，淚眼朦朧道：“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丟下你。無論如何，我要不惜任何代價，救出你！”
聽了這話，姚素素眸光一冷，她倏地坐起身，甩開了姐姐的手。她直直的盯著姚纖纖，決絕的目光中還帶有幾分乞求，口氣硬邦邦的問道：“姐姐，是希望我現在便死在你麵前嗎？”
姚纖纖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了妹妹一眼。少頃，她別開了眸子，低聲哽咽道：“我知道了。軒王那裏，便交給我。”
姚素素聽她應承了下來，銳利的眸光和緩了些，嘴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為什麼？”姚纖纖孱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臉龐上滑落，“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隻是兒時驚鴻一瞥的回憶，值得嗎？”
姚素素恬淡的笑了笑，抬眸望向窗外的天空，平靜的問了一句：“姐姐，知道在天上飛翔，是什麼感覺嗎？”
姚纖纖愣了愣，下意識問道：“是……什麼感覺呢……”
她並沒有等到妹妹的回答，卻隻記得那時，姚素素的臉上，溢著難以形容的滿足與向往。
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在她嫁給軒王五年之後。
那時，正趕上軒王率兵平亂，姚纖纖因為醫術高明，被軒王帶在身邊。表麵上是隨軍出征的寵妃，暗地裏卻成為了不被眾人所知的軍醫。
那一次交鋒，軒王的軍隊遭了敵方的埋伏，死傷慘重，姚纖纖為了采集一些草藥，清晨便挎著竹簍，爬上了附近一個陡峭的山崖。
在她剛得了些綠麻，準備再往高處攀上幾步時，腳下的碎石突然崩裂，她一腳踩空。
“啊——”急速下墜中姚纖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就在她以為自己一定會粉身碎骨時，腰上突然一緊，姚纖纖轉眸一看，對上了軒王近在咫尺的俊臉。
軒王抱著她在空中幾個漂亮的旋身，減緩了他們下沉的衝力，卻沒有即刻落地的意思。他摟著姚纖纖在崖壁上縱躍著，薄唇湊近姚纖纖小巧的耳垂，低低說道：“這種危險的事，你這女人下次不要一個人來做。”
他的聲音，仍然像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清朗的猶如冰玉相擊。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自己嬌嫩的皮膚上，引得姚纖纖身體僵了僵，小臉不自覺的泛起了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