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這我腿上的以瑞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拚命的搖頭,堅決的說:“北原漓不活在沒有安以瑞的世界上!”
也許他還要勸我或者罵我什麼,但是我都不想聽,我堵住他的嘴。第一次,這麼大膽的親吻他。
又挨過了一天。雖然說挨過一天希望就越大。可是這樣下去就算我熬的住,以瑞也熬不住呀!他已經流了那麼多血,這可怎麼辦呀!
“小漓,我,好,好渴……”
以瑞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我真的好害怕,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怕死!怕他死!
於是,我做出了個很大膽的決定。我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擠著。小心翼翼的滴在他的唇上,滲進他的嘴裏。
強忍著十指連心的痛苦我一次又一次的把手指咬破,鮮血一次又一次的湧了出來,終於感覺他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麼虛弱了。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怎麼有點像血?”
以瑞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放在鼻邊聞了聞。
我連忙否認道:“怎麼可能!當然是水了,不過可能變質了吧。”
幸好,他沒什麼力氣去想,我也就幸運的蒙混過關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這樣的環境下可是我依然沒有絕望,反而感覺很安心。這或許是以瑞在身邊的緣故吧。
“裏麵有人嗎?裏麵有人嗎?”
迷蒙間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難道是救援隊的人來了?我推了推身旁的以瑞說道:“以瑞,外麵好像有人在叫,會不會是救援隊的人到了?”邊說我邊努力的把他往外移。
“我們一起出去!”
我堅定的說。
以瑞輕輕的點了點頭。自己也很努力的往外走。
是的,我們是一起進來的,所以我們也要一起出去。
“救命呀!救命呀!這裏還有活著的人!”
我們用盡剩餘所有的力氣大喊著,生怕他們把我們錯過了。幸好,蒼天見憐,讓他們發現了我們。
“這裏有傷員,大家趕快過來!”
他們小心翼翼的搬走石塊,唯恐造成塌方所以隻能慢慢的搬除。一縷陽光射了進來,我們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差不多有了一個小洞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們要趕快爬出來。
我讓以瑞走在我前麵,因為他身上有傷,必須及時接受治療才行。就當以瑞完全出去之時,一場餘震來臨了。腳下開始不穩,輕輕的晃動起來。隨之越來越劇烈。我被硬生生的撞回了洞裏。眼睜睜的看著洞口塌了下來。
耳邊傳來以瑞在外麵瘋狂的叫聲,眼裏看見他正想奮不顧身的跑過來,卻被救援隊的人強行架走了。
我在裏麵輕輕的笑了。
在短短的幾秒鍾餘震過去後,以瑞看著外麵屍橫片野,一片狼藉。仿佛整個大地都是由白骨和血肉鋪成的一樣。這才知道,自己在大自然的麵前是多麼的渺小。時間不會給他過多的時間來憑吊死的悲哀。他必須盡快找到他靈魂的另一半。
尤其是當他知道,他這幾天能活下來全是用北原漓的血的時候,他瘋狂了。一次又一次的挖掘,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看到那些殘肢斷臂,他不絕望,他也不敢絕望。就當幾乎要翻遍完整個城市的時候,老天還是讓他找到了。
抱著北原漓的身軀,他明白了,世界上沒有一種痛能比的上失去自己另一半身體靈魂的痛。
我看著他,臉上一抹虛弱的笑容。我又看見他了,對我來說也許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我看見他。
可如今卻已事過境遷,我真想說,能不能不愛了,因為愛太痛了。能不能不想了,因為想太苦了。能不能不笑了,因為笑太酸了。能不能不醒了,因為活太累了。能不能不堅強了,因為我想脆弱一回。
歎了口氣,我幽幽的開口說道:“司機,去南蘇。”
聞聲,司機調轉方向,朝黑暗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