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昭容跟著青兒緩步的走到聽濤軒。
一路上,鑫昭容忐忑不安,明知道貴和已經死了。鑫昭容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貴和早不死晚不死,為什麼偏偏這時候死?
雲嬪拉肚子的事兒,剛剛平息了幾日。她身邊又出了事兒,明兒一早,宮裏上上下下必將傳開了此事,到時候,她大概要被口水淹死。
鑫昭容覺得事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兒,貴和死了,懷裏卻抱著她的錢盒子。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汪公公約她出去?為了和汪公公見麵,她連丫頭都沒帶著。這裏麵,似乎有一種說不宋楚的關係。
幸好,審問她的是皇後,不是寶妃,她心裏踏實了一些。
鑫昭容抬起了頭,陰天的夜裏,天色總是暗紅的。放佛是血,暗紅色凝聚的血。一片片、一團團,惹人不高興、不喜歡。
“給皇後娘娘請安。”鑫昭容跪下來說道。
孟音皺了皺眉頭,煩躁的說道:“起來吧,起來吧。”
青兒見孟音披頭散發的坐在椅子上,她趕忙端來一杯茶。見孟音臉色蒼白,青兒趕忙找來一個帶有餘溫的手爐。
孟音對著青兒點了點頭,說道:“你出去吧。”
青兒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孟音。
“怎麼?有話書說?”孟音好奇的問道。
青兒的臉上出現一種從未有過的尷尬的表情。
“回娘娘,明兒別人問起來,這屋子裏隻有鑫昭容跟娘娘,奴婢怕,舌頭底下壓死人!”青兒一麵用眼角瞄著鑫昭容,一麵說道。
孟音心裏一驚,青兒說的話沒錯。萬一鑫昭容是凶手,這屋子裏要隻有她們二人,這不就成了她包庇鑫昭容?
這可不行。
孟音笑了笑,說道:“你瞧瞧你,還真是小心眼兒。得了,既然想聽聽,就聽聽吧。”孟音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青兒站在孟音的身邊,孟音轉頭端茶水時,給她使了個眼色。青兒明白孟音的意思,於是,開口問道:“鑫昭容,奴婢鬥膽,想知道鑫昭容今兒晚上都在哪裏?做過什麼?”
鑫昭容輕輕的揚起了頭,若是,還在,眼前的這個皇後孟音不過是嬪妃的位置。哪裏能有她的丫頭今兒來問她的份兒?放在過去,青兒見了鑫昭容,還要叫一聲“鑫昭容姐姐”。如今,她竟然大著膽子來問她話?真是風水輪流轉!
“今兒晚上,我一直在房裏。”鑫昭容說道。
孟音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緩緩的放下茶杯。
青兒見孟音的意圖,趕忙說道:“鑫昭容如果這個時候不講實話,隻怕,到時候皇後娘娘沒有辦法救你。”
鑫昭容心裏一動,皇後會救她嗎?
子夜的聽濤軒裏格外的安靜,安靜的一陣陣的睡意不斷的襲擊過來。困得青兒隻想打哈欠。或許,是因為生活太規律,所以,一熬夜就困的要命。
孟音何嚐不困?宮裏的休息時間,向來都是亥時開始直到寅時結束(晚上9點開始到早上5點結束)。
鑫昭容將心一橫,到了這個時候,就信皇後一次。要不是皇後,她也走不到今天,說不定,皇後真的會幫助她。(鑫昭容向來疑心病重)
“回娘娘,奴婢今天傍晚時收到一個字條。字條是汪德全、汪公公寫給奴才的。上麵要奴才,於戌時末到戲樓去見他。他有要事與奴婢商議。”鑫昭容說道。(戌時晚上7點到9點)。
孟音皺了皺眉頭,怎麼又扯進來一個汪公公?
“本宮問你,那張字條呢?”孟音問道。
鑫昭容立刻從袖筒裏掏了出來。隻見那上頭寫著:“戌時戲樓見,有要事相告。切忌帶人。此物,看後毀之。”落款寫著“汪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