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飲下她的血(3 / 3)

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了!否則她的欲望和情潮怎會在幽冥的動作下再次來襲?男人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從身後插入她的體內,毫不留情的,帶著征服的掠奪。

在幽冥將她的雙腿架上肩頭,整個人壓上她時,凰將離恍然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將被男人的刺穿。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痛,隻是很難受,很難受,無意義的哭喊著想要結束這瘋狂的一切,但男人卻不讓她如願,隻是壓住她的雙手,不在乎又牽動她的傷口……

全身都痛,她明明想要離開,身下的小穴卻緊緊包覆著男人,在每一次抽離時無盡挽留。

“啊……不、不要……放開……啊啊!”

想要聽清她嘶啞的呻吟哭泣,男人惡意的將她拉近自己,於是她呈坐姿的被鎖在男人懷中,由下而上的頂入輕而易舉的進入最深處,她緊緊抱著幽冥,像是世界已經崩毀,而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其實不是的。不是的,她隻是想要阻止男人的動作,但身體卻貼合著幽冥,甚至配合著他的抽插而擺動。

不、不……在這樣下去她便要瘋了……不能思考、她不要思考!

下一刻,凰將離狠狠地咬上幽冥的頸項,宛如貓兒般吸吮著他的血,她不能清醒,這所有的失序瘋狂都是因為口中的血腥,不是她自己!

幽冥因疼痛而緊蹙的眉,又因凰將離舔吻的動作而緩緩放鬆。沒有理會頸上的傷口,他扳過凰將離的臉,望入那雙眼眸,隻看見深陷情欲中的一片暗紅。他輕輕一笑,任凰將離在自己身上擺動著腰肢索求更多。一下一下,越來越深,全數沒入凰將離的體內,而凰將離晃動著身軀,忘情的呻吟出聲。

“凰將離。”

聽見呼喚,凰將離看向他,暗紅的眸子裏仿佛帶著不可解的笑意,而主動迎上的雙唇那麼甜美。幽冥將她壓下,仿佛再也無法滿足於她的動作,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強力的入侵!

月夜……月夜……

她的完好的左手環住身上律動的男人的脖子,圓潤的指甲狠狠地插入男人的肩頭。殷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慢慢滲透出來,順著他的肩頭低落在凰將離的臉上。血液在她的臉上勾勒出一幅殷紅的水墨畫,使得那張原本就絕美的臉平添了一絲妖冶。

這張臉蠱惑了幽冥,他輕撫上她的臉頰,最後停在那眼角。俯下身,幽冥在她耳邊嗬氣笑道:“將離,你知道自己的眼是何顏色麼?與你臉上的鮮血一般,紅得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嗬嗬,將離你情動的模樣是最美的。”

似乎聽見幽冥溫柔的嗓音,凰將離對上他的眸子,迷惘依然,卻又是帶著笑意。她微啟唇,輕聲喚道:“月夜……”

“鳳月夜?”幽冥律動地身子不由地停住,他危險的半闔起眸子,隨後又是狠狠地頂上去,“原來你心中的人真的是他?現在也是將我當做他?嗯?凰將離,你真貪心!”語罷,他狠狠咬上凰將離的唇,身下的動作不在溫柔。

夜如此漫長,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凰將離甚至不知道幽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再次睜開雙眼,是幾名侍女接近的時候。她警戒著,但侍女身上的香味卻讓她無法動彈,亦幾乎無法使力,於是她隻能軟軟地任她們動作。

侍女將她扶起,為她淨身更衣,當仍帶著些許惱人溫度的粘稠液體淌落時,她隻是閉上了不知何時變得暗紅的眼。

幽冥的命令,毫無疑問的被執行。

凰將離被放倒在已換成一片紅的床褥間,侍女無聲退下。過程中不曾發出任何聲音,甚至不曾噴疼她的傷口。她就這樣仰躺在大床中央,身上沒有任何禁錮,但她也失去了所有力氣。

吃力地抬起完好的左手,大紅衣袖滑落布滿傷痕的手肘,盯著舊傷看了好一會兒,凰將離終究不置可否地移動疲軟身軀,蜷縮在床的一角,她以為自己不會睡去,但原來身體的疲憊超過她的想象……

夢境是她熟悉的地方,有人那麼溫柔的執起她的手,為她的舊傷上藥,叨念著她總是不肯乖乖擦藥材留下這些疤痕。當那人說話時,她總是偏頭看向別的地方,她怕看著那人的眼睛時,她會說,我是故意的,但即使她這樣說,那人也一定隻是以手無可奈何的輕敲她的頭吧?

凰將離將自己縮得小小的,像是這樣就可以留在夢境裏更久更久……

朝歌無聲無息的走入夜台,身上佩戴的藥囊散發著獨特的香氣。他以為凰將離已經沉睡,於是他輕輕緩緩的走到床邊,看著凰將離瑟縮在床角的模樣,仿佛若有似無的一聲輕歎,而當他探上凰將離的手腕時,卻驚見一雙微紅的眼直直地望向他。

朝歌驚訝地望著那雙眼,“你的眼,怎麼會?”那雙原本墨黑色的眼竟帶著暗紅!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朝歌隻是驚奇,卻沒有深究,“凰姑娘,我奉尊上之命為你療傷。”

凰將離沒有反應,隻是垂下頭,任朝歌為她探看傷勢並把脈問診。而當幽冥帶笑的嗓音傳來時,她渾身一震,明顯的連朝歌都無法忽略。

“朝歌失禮了,怕是第一次為天山之外的女子療傷吧。”

朝歌鬆開正在診脈的手,向著幽冥,腰間的玉骨扇刷的一聲打開,掩麵而笑道:“屬下參見尊上,是屬下失禮,還請尊上見諒。”

幽冥又笑,卻不理論,隻看了看夜台中深深淺淺的紅,眉眼間似是滿意。他緩緩走向凰將離,伸手探向她的麵頰。

凰將離微微抖著,像是想躲,卻又怎麼也躲不開。幽冥笑意更深,直接將人抱入懷中。凰將離的顫抖在幽冥身上的氣味緩緩平靜,並終於無力的閉上雙眼。

朝歌便就這樣為幽冥懷中的凰將離上藥。朝歌動作老練輕柔,她不曾感到一絲疼痛,但當包紮完畢,幽冥卻執起她的右腕,力道正好讓她感到疼痛,又不至於傷上加傷。

“朝歌,這右手可還能持劍?”手指越發收緊,好似朝歌一旦應是,他便要再次將她的腕骨掐碎。

朝歌微愣,終是低頭淡笑道:“隻怕終生不能持劍。”

“哦,那真是可惜了……”可他的生意中滿是得意,“可總能做些別的?”

“若這幾日好生靜養,日常生活該是無虞。”

幽冥笑著鬆開施加壓力的手,轉而挑起她的臉龐,輕輕暖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聲音那麼溫柔的問:“鳴鳳山莊的大小姐文武兼備,不知這手除了持劍,還會做些什麼?”

凰將離仍是閉著眼,卻微微地偏過頭,但幽冥豈能讓她如願:“凰將離,睜開眼睛看著本尊。”幽冥的另一手,壓上了她完好的左腕。

凰將離緩緩睜開眼,卻回避著他的視線,看著她的模樣,幽冥又是一笑,不再追問,隻微擺手要朝歌退下,朝歌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開口,“尊上,時辰到了。”

幽冥偏頭看向朝歌,良久,才笑道:“本尊竟忘了。”

凰將離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就在一瞬間,體內突然傳來陣陣痛楚。她緊咬下唇不肯喊出聲來,但劇痛猶如無情浪濤拍打心髒,像是全身都要碎了。

她痛極,在幽冥懷中不斷掙紮抽搐,耳邊卻還聽見幽冥低低笑聲,對著她說:“疼嗎?凰將離,這極樂之毒可是本尊的得意作品,可令你極樂,卻要你苦痛。”

朝歌早已端著解藥站立一旁,幽冥卻絲毫不理,隻緊緊地抱著不斷掙紮的凰將離。見凰將離掙紮的狠了,他索性翻身壓住她的頸項與左手,放任她無力的右手拉扯著自己的長袍。

“中此毒者,需日日服食解藥,不得,則五髒六腑劇痛難當。暗香雖好,卻隻能壓製。雪天蓮蕊雖能解,但你此刻得不到。如今,二十四個時辰內若無解藥,便將這樣活活疼死……”他俯低身,在她耳畔低聲道:“凰將離,本尊曾切開那些人,你可知他們如何了?”

凰將離疼得隻想撕裂眼前的一切!但幽冥的話仍是一字一字的敲入她的腦中,解藥、二十四個時辰、疼死……不要、不要!好痛好痛好痛!

凰將離撐著不曾喊出一聲,緊閉的雙眼流下溫熱的淚水,劃過她蒼白如雪的麵頰,終於隱沒在她散開的發間,而她無意識的緊咬下唇,甚至咬出了鮮血,於是那一絲蒼白間的紅絲,在幽冥眼中竟顯得那樣惹人憐愛。

笑著舔去她唇上咬破的血珠,幽冥終於抬手,朝歌忙將解藥送上,溫熱的藥湯灌入咽喉,引得她一陣嗆咳,但男人沒有停手,仍是不斷的將藥湯送入她的口中。直到碗空,幽冥才將空碗交給朝歌,而朝歌便在凰將離撕心裂肺的嗽聲中退下。

幽冥任他咳著,直到時間過久,似是嫌那聲音擾了,他便將人抱入壞中國,一手為她順氣,一手則緩緩渡入內力,疼痛隨之退去,凰將離卻也無力掙脫,隻能在幽冥懷中虛弱的喘氣。

似是覺得這樣的凰將離溫順乖巧,幽冥笑著撫上他因劇咳而泛紅的臉頰,凰將離沒有任何反應,幽冥不在意,隻問:“凰將離,你還沒回答本尊,你這右手還懂得做些什麼?”

凰將離沒有回答,幽冥隻輕輕地說:“說話,凰將離,否則,明日的解藥便由本尊親自來送。”

懷中的女子略微顫抖,卻又強自鎮定,但終究開口:“不會、我什麼都不會。”

“不要緊,美麗的娃娃就該如此。”

明知她在撒謊,但是幽冥也不惱。隻是低笑,有些冰涼的指劃過她的眉眼,而唇隨後貼上她的,這是漫長而溫柔的吻,凰將離幾乎因此迷醉,她放軟了身子,任幽冥緊緊抱著。

直到下一次疼痛的來臨。

如脂玉般的手托著頭,青絲順著指縫絲絲縷縷的泄下來,墨緞似的遮擋在小臂前,逶迤垂在那貴妃榻上,明秀織錦團鳳榻麵上鳳月夜側躺著,赤著足。那足尖半掩在煙紫色長袍下擺裏,隻露出小巧的腳趾。

一手托著頭,一手在身前執著琉璃暖玉的單耳酒壺輕輕地晃著,那暖玉竟比他的手還遜了三分顏色。

酒壺的蓋子遠遠的滾在了角落裏,被鳳月夜扔掉的。

魏老看他舉起酒壺對著飲了幾大口,那透明的液體順著嘴角滑下,落在小臂前的明黃榻上,泅出個痕跡。他雙眸緊閉,隻有睫毛輕輕的蝶翅般動著,嘴角輕輕的勾起。魏老幾十年察言觀色知道,這透著苦意的嘴角輕揚絕不是微笑。

酒香從鳳月夜手中輕晃的壺中溢出來,有些醉意微醺了。一點點濕潤的液體浸濕了睫毛,魏老並沒有看到。鼻梁裏微酸,止不住從緊閉的眼睛裏溢出來的東西,隻有自己清楚。

這夜和離開凰將離的那些日日夜夜一樣,絲毫的沒有安心,為什麼連娘親的容顏都模糊了,可那些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仿佛還在眼前,點點滴滴入了夢裏。

溫柔美麗的娘親啊,都說娘親是父親最愛的女子,是整個瑯環最美麗的女人。其實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都不及凰將離的一根手指。

他知,她全心全意的待他,全身心都在為他付出。

他知,她看向他的眼神裏飽含著怎樣的情感。

他知,她那想要與他白首不離的心願。

可,就算他全知曉那又如何呢?有許多事情早已經注定了是這般的結局。

不是他不願為那個女子放棄所有,不是他不願與命運抗爭,可有些事情,並不是抗爭便會有自己想要的結果的。

鳳月夜依然閉著眼睛,想起那個時常蒙著麵紗,安靜跟在他身後的女子。不吵不鬧,不爭不搶,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欲望。

那個女子會在他需要的時候遞上一壺清酒,那是他最喜歡的,她親手釀的花事。

那個女子會在不言語中,為他考慮好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沒有分配到的任務。

那個女子,總是在他疲倦時,用那雙纖細的如玉般的手為他奏上一曲仙樂。

那個女子……自朝陽城一別後,已經失蹤一月多了。

天知道,他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她絕美的笑容。

鳳月夜在榻上笑出了聲,魏老看他眉頭緊蹙,嘴緊緊的抿著,那臉上帶出些狠辣來。若不是為解他身上的久相思,她又怎會落到經脈俱斷的慘狀。若不是那莫名的栽贓嫁禍,她又怎會在眾人的圍攻中消失在朝陽城。鳳月夜的牙緊緊地咬著,“咯吱吱”的咬出了聲,在腮邊鼓動著。

兩種毒一起發作,很痛吧,那一句話,很痛吧。傻曦兒啊,把你拉進我的世界裏,對不起,可這世上我隻有你一個了。握著酒壺的手越來越用力,“哢嚓”一聲,酒壺被鳳月夜捏碎了,玉荏刺進了掌心,一陣刺痛鑽進了心裏,卻舒服了很多。

魏老搶上來,可看他托頭側躺的姿勢紋絲不動,隻有握著碎荏的手更用力,指節都凸出了,血在手心裏點點滴滴的落在榻前金階上,凝成一個個深紅色圓點。

鳳千楚站在門外,凝著那榻上的人不語。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她也沒有踏進去,深深歎了口氣,便是離開。

一個多月的奔走,已經讓她確信,凰將離並未死。隻是至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卻是讓她忍不住擔憂。她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一個月前原本該掛紅高高興興過除夕的鳴鳳山莊卻是悄然一片,所有的高手都被派了出去。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大小姐。

可是,一個月了,她杳無信息,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將離姐,你究竟在何處?就連那人都在尋你了,你若是知曉了,便是回來吧。”

不知不覺,已然行至了弱水閣。竹屋湖水,還有那開滿了整個峽穀的荼糜,宛若那人還在時一般,一切都未曾改變。這是這屋子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大片大片的花瓣被風吹起,洋洋灑灑的落在鳳千楚的肩頭,簡直就像是那人還在時一般的,讓人移不開目光。青酌懷抱著綠綺從竹屋內走出來,便是在門口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將離……”

他的低聲喃喃卻是驚醒了正沉浸在回憶中的鳳千楚,她轉身,身上的花瓣飄落在地上。對上那雙眸子的時候,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隻是眼中隱藏著一絲絲淒苦。那人的眸,始終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不是那人清淺的笑,青酌回過神來,心頭漾起淡淡的失望。他緊了緊懷中的綠綺,坐落在花叢中的石椅上。他輕柔地放下綠綺,就像是平日裏對待凰將離那般的小心翼翼。鳳千楚坐在他對麵,凝著他恍惚而泫然欲泣的表情,心尖一陣酸楚。

有許多事情,就算不明說,他們也都心知肚明。

為了讓鳳月夜尋找凰將離,她將凰將離經脈俱斷的事一並說了出來,而那時青酌瞬間蒼白絕望的表情,便是讓鳳千楚明白了。

“青酌,有消失麼?”

一個多月了,不止是鳴鳳山莊再找,就連同赤焰山莊也是不遺餘力的尋找著。隻是人海茫茫,他們又要上哪去尋找這麼一個人?

青酌搖搖頭,驀然歎氣。指尖從琴弦上滑過,綠綺便是發出一陣箏鳴,似是哀怨,又是悲鳴。

鳳千楚的手下意識地壓在琴弦上,她凝著青酌恍然的表情搖搖頭,“綠綺是將離姐的心頭之物,弄壞了她會心疼。”

是啊,這些年來,凰將離最在意的除了鳳月夜那人,便隻有他送的綠綺了。自己這樣胡亂的彈奏,若是她回來瞧見綠綺有所損傷,怕是會怪他吧。青酌哀歎一聲,竟是發現,這些年來,自己並未送過什麼給她,隻有那每年一碗的長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