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打量,沉默了片刻,那司徒燕悠悠轉醒。一看見重樓持劍而立,頓時怒火中燒,大吼大叫起來。方才重樓那一劍,幾乎讓他有一種快死的感覺。這種經曆,從小到大根本沒有過。好在老人及時趕到幫他抵擋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司徒燕一想到自己幾乎死在重樓手中,心裏又是後怕又是震怒。
“殷老,快,快幫我殺了這狗奴才。”
“燕少爺,您沒事吧。”殷姓老人聽見叫喊,連忙轉過身,看了司徒燕一會兒,歎息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你愣著幹嘛,我叫你殺了他,殺了他,快去。”司徒燕幾乎是歇斯底裏般吼著眼神之中寒芒掃射。重樓見他這般模樣,神色陰沉,十分的難看。不過有殷姓老人在場,他也不好說話,隻看著一老一少如何打算。
“燕少爺,家主讓老身照看你,可不能由著你胡來。這鎮子是梅花莊的地盤,我們遠道而來,切不可惹是生非!”殷姓老人見司徒燕一臉猙獰之色,微微歎息了一聲,安慰道。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卻是語重心長,就連神色也不曾變化,十分的平和。重樓看得好奇,這老人似乎永遠不會生氣一般,脾氣極好。隻是司徒燕受了極大的打擊,恨不得將重樓抽筋剝皮,哪裏會聽。
“哼,梅花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殷老,我再說一遍,給我殺了這小子!”司徒燕緩緩從地上爬起,聲色俱厲地命令道,完全不顧殷姓老人的想法。
“嘿嘿嘿,想殺我?你司徒燕怕是不夠看。”重樓冷笑一聲,竟然將月魔劍重新放回了背後,露出了不屑一顧神色。老人見狀,深深地望了一眼重樓,對司徒燕說道。
“燕少爺,我們走吧,好在這次沒有傷及性命,何來的仇怨呢?”
“殷老,你是想反嗎?我父親叫你保護我,還是讓你向著外人說話?”司徒燕一聽,怒極反笑,指著殷姓老人嗬斥起來。
“非是如此,燕少爺,臨走前家主有過交代。不能讓你在外麵惹事生非,免得壞了司徒一族的規矩。何況這位小友隻是出於自保,並非真的想要取燕少爺的性命。”
“哈哈哈,殷老,說的好。惹事生非,我就是要惹事生非。我堂堂司徒聖族的大公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罷了,你不動手也好,我自去請人來。”司徒燕冷哼一聲,竟然看也不看重樓一眼,拂袖往門外去了。那殷姓老頭連連歎息,望著司徒燕離去的背影,始終沒有阻攔。他明白這位少主的性子,萬萬吃不得一丁點虧。如今差點命喪重樓之手,不惱怒那是不可能的。
“哎,家主讓他出來曆練一番,磨磨性子。可惜燕少爺根本不明白家主的心意,依舊是任性妄為,小友不要見怪才好了。”等司徒燕走後,殷姓老人才回過神來,對重樓抱拳說道。
“前輩客氣了。”重樓點頭微笑,連忙抱拳還了一禮。而後皺了皺眉頭,歎道。“前輩怎麼知道,是那司徒燕惹事在先的?”
“嗬嗬,這一點並不難判斷。因為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殺意。很顯然,你並不想殺死燕少爺,隻是為了教訓他罷了。燕少爺的脾氣我非常了解,橫行霸道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說到這裏,殷姓老人連連搖頭,無奈地苦笑起來。一位是主,一位是仆,有些事情,他的確是沒有辦法。重樓聽聞,隻是微微點頭,輕聲呢喃道。
“前輩說的不錯,我並不想殺他。我與奉元城主有一麵之緣,不欲得罪司徒家。”重樓卻是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實話實說。隨後,他才轉過身,招呼掌櫃趙平青道。
“掌櫃的,你的損失我來賠償。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金幣。”
“不,不用了。公子的救命之恩我還沒還,怎麼能要賠償,使不得,使不得!”沒有想到的是,趙平青卻是連連搖頭,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