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巍冷冷的看著皇帝這副狼狽模樣,眼中的悲愴更深,他拿過那一個小瓶子遞過去:“我爹一生忠誠,定然舍不得對你下手。可我身上背著的卻是血海深仇,你的命隻能由我來了結。”
“慢著!”九皇子趕緊湊上來,“先讓父皇將遺詔寫好。”
他身後有個太監已經拿了寫好的遺詔上前,隻待蓋上大印便好。
這一點林放巍倒無所謂,這裏的人早已經被控製了,九皇子想要蓋什麼大印便什麼大印就是。
等到遺詔落定,外麵已然響起了喊殺聲。
皇帝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九皇子。
九皇子溫和的笑著道:“父皇放心,亂黨不會攻打到這裏的。至於企圖謀權篡位的,念在兄弟情分上,兒臣也會饒他們一命。”
僅僅是饒他們一命,至於活得好不好,那便不用追究了。
而林放巍已然將藥鬆到了皇帝嘴裏,冷冷道:“當年你送我爹娘那樣的死法,如今我便也如此回報。皇上,一路走好。”
“啊……啊……”
皇帝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半晌之後瞪大著眼睛,仰麵倒了下來,徹底的沒了氣息。
寢殿裏麵一陣靜默,好半天之後,九皇子才緩緩上前替皇帝抹下眼瞼,看向林放巍:“東西呢?”
林放巍伸手,掌心躺著一枚令牌:“多謝九皇子。”
那是皇宮金吾衛的統領令牌,當年若非定勇伯手裏有這個令牌叫皇帝忌憚著,就憑著他跟林家的交情,怎麼可能逃得過?
如今這令牌,倒還真的做了大用處了。
九皇子拿過令牌,眉目間沉鬱了一股擔憂:“你乃將門之後,爵位、珠寶本皇子都可給你,隻要你提。”
林放巍低低的笑了聲:“我既然選擇將雲州城的寶藏全數都給九皇子殿下,那便是不稀罕這些東西的。將軍府一門早已在那一場劫難中盡數隕滅,幾十年前將軍府就已經不再存在了,那便自然是不存在了的。”
聽出他話裏麵的推辭,九皇子也不勉強。
這人雖然有些才能,但是好在是個安分守己的,往後也不會翻起大風浪來,他即將為君,又何必在這樣的小事上麵計較呢?
林放巍從小道上安然的離去,皇宮內的繁華都被拋在身後。
三日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頒發先皇遺詔,為林大將軍府洗清冤屈,同時加封林大將軍為一品大將軍王,享侯爵之譽。
這倒是震驚了朝野,誰也沒想到先皇在位那麼多年都未曾提到這件事,臨死之前竟然還來了這麼一手。
眾人不得不懷疑這是誰在背後做的推手。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查探,卻是都查探不到半點消息,而在新帝登基十日後,便又搬出了新的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