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著悲哀,但不想再去多勸誡了,隻道:“顧小姐請回吧,今日之事無論如何都與顧小姐無關了。從此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才是。”
顧琪心中不甘,冷道:“你憑什麼?你可知曉我是誰?你又憑什麼與我說這樣的話?”
“我不管你是何身份,我隻知曉這天下是要講王法的,顧小姐如此不將王法放在眼裏,你隻好生祈禱顧太守永不會垮台才是!”溫染的神色也更冷了幾分,字字鏗鏘有力。
她顧琪又憑什麼?
什麼本事都沒有,憑的也不過是顧太守的庇護,不過是顧太守的那一個官位。然而官場上的事情沉沉浮浮,指不定他顧太守明日就被拉下馬來了呢!
到時候看她顧琪,又用什麼來自傲。
溫染再懶得理會顧琪的無理取鬧,轉身便回了屋裏去。
顧琪看著她那道背影,心中又恨又擔憂,但最終也隻能作罷,先回去後再著人來查探這裏的情況才是!
沁涼城到雲州城去的路上,之前山體滑坡坍塌的地方早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官道用石頭重新修整過,山缺了一塊,倒是顯得道路越發的寬闊,隻是臨近山的那一塊還是沒人敢靠近了走。
想來也都是怕那山再突然砸下來,出了意外可是劃不來了。
兩輛馬車一來一去的行駛來,都靠著另一邊走,不期然的便在這一處遇上了,誰也不讓誰。
顧琪聽得外麵的聲音,隻覺一陣心煩意亂,喝問道:“外麵這是怎麼了?”
外麵傳來馬夫的聲音:“小姐,對麵也來了個車隊,堵著不讓道了。”
“什麼?”顧琪心中火氣頓起,“這道這般寬,是哪個馬車竟是比皇帝的架子還大,能占了這一整個道嗎?”
官道並不狹窄,便是一般的官道都是可容兩輛馬車並行通過的。
且他們此時已經停了下來,那便是讓道的意思。對方若是有腦子的,自然會從一旁緩慢駕過去,何至於這般堵著?
顧琪覺著煩悶,揮手讓蓮兒下去查看。
沒過一會兒,外麵響起了爭辯的聲音,好久之後聲音停了,一會兒蓮兒氣衝衝的回來道:“小姐,那是京城溫家的車隊。聽說是溫家的嫡小姐,嫁給了京城陳家公子的那位,這次來是省親的。”
溫家?怎麼又是姓溫的?
顧琪狠狠的皺了眉頭,忽然想到什麼:“省親?難道溫染和這溫家是遠親?”
可是不對啊,若隻是遠親,那何至於勞煩溫家嫡女這樣大老遠的跑一趟?
蓮兒立刻解釋道:“不是和溫染,那嫡小姐所嫁之人,如今正是沁涼城縣令,此番恐怕是聽聞此間災情,特地來的,奴婢見他們後頭的馬車帶了許多東西呢!”
原來是這樣!
顧琪點點頭,隨即心中一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蓮兒,你去告訴那溫家小姐,說城中有家鋪子很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