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使勁的睜著眼睛,卻到底看不太清,隻能模糊的看到前麵有一個黑影站起來,正在拖著什麼東西往外去,房間裏滿是血腥的味道。
來回四五趟之後,林放巍才到她床前,將她抱了起來:“這裏需要收拾一下,今日便睡我那裏罷?”
饒是未曾看清,溫染也能想象到這裏麵是何等殘忍的場麵,自然不願在這裏多待,隻顫抖道:“好……”
到了林放巍的房間,才點上了燈。
那血腥味並未散去,溫染一眼便見到林放巍受傷的手臂,不由驚呼:“你果然受傷了!我給你包紮!”
語氣帶著幾分責備和急切,聽得林放巍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染瞪他一眼,用剪子剪開衣袖,小心翼翼的幫他清理傷口。
看著他手臂上猙獰的傷口,想起方才的那一幕,溫染不禁一陣後怕:“我原本想方才若不是林大哥及時趕到,隻怕如今你我已天人永隔了……可如今見著這般傷口,又寧願林大哥你未曾救我……”
“怎麼這般傻?”林放巍摸了摸她的頭發,“我不過是得兩道傷口,卻能救下你的性命,這買賣可是劃算得緊。”
他這樣一說,溫染又被逗笑了,一時間又哭又笑的:“哪裏有這樣做買賣的?”
林放巍低低的笑了聲,也不搭話了。
溫染小心的處理著傷口,忽然又哭了起來:“也不知是哪裏來的狠心人,竟是想要置我於死地……”
前幾日倒是才剛與錢地主家鬧了場,又阻礙了溫郝明的發財夢,隻是這兩人都不像是會派殺手來殺人的。
溫郝明沒那個本事,錢地主又不會用這種法子。
林放巍笑道:“是太守府的殺手,顧琪派來的。”
“顧琪?!”溫染不可置信的道,“她如何……竟是!也怪我,若非我連累你,如今你還不知有多逍遙快活!”
若不是她一心想要複仇,想要離京城那個溫家更近一些,才將他從山村裏拖了出來,又如何會惹上這般的禍端呢?
林放巍見她又責怪上了,無奈歎氣道:“小染,這不怨你。若我不想做的事情,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說不動的。如今在你身邊護著你,是我甘願,也願意為你受任何的苦楚、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嗚……林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哪怕打我罵我幾句,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你為何偏偏要這樣……”
溫染的眼淚掉得越發的厲害,抱著他的胳膊哭得傷心。
她以前如何還能那麼想他呢?他將一切都告訴了她,無論是他的身世還是那些禁忌的秘密,而她卻還總是對他遮遮掩掩。
林放巍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好了,說這些做什麼?如今你我即將成親,以後便是夫妻同心,又何須講究這些?”
對啊!他們以後便是夫妻,是彼此最親密的人了。
溫染抖著哭音答了一個‘嗯’字,良久才又道:“林大哥,你可知曉我為何要去京城?要開這些鋪子?”
“嗯?”林放巍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