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心裏一喜,往指過去道:“哪裏是一個人咧?我這是幫秀嬸子雇的馬車咧!還有那兩擔子土豆,也是要放上來的。”
三個人,加上兩擔土豆,一輛馬車也差不多裝滿了。
壯嬸子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不悅的瞪了溫染一眼,罵罵咧咧的下車了。
但她卻不走,又隻在一邊看著,等秀嬸子母子過來。
溫染瞥了她一眼,迎著秀嬸子道:“秀嬸子,正好我給雇了馬車要去城裏,可以捎你們一程。”
“這……馬車呀?”這得多貴啊?
秀嬸子不安的搓手。
溫染笑笑拍拍她的手,擁了她上馬車:“且不管這些,坐著就是,價錢我都談好了的。”
“唉!唉!”秀嬸子連聲答著,果然沒有再說其他。
又招呼了陳邦將土豆裝上去,溫染正打算上車,卻聽身後一沉穩的聲音詢問:“我也去沁涼城,可否捎帶一段?”
溫染回頭見是林放巍,溫染一喜:“正好還有個座,林大哥快上來。”
林放巍眸色深深,送了她上去,自己則是坐在車夫身邊道:“我坐這裏就可以,走吧!”
車夫一揚韁繩,馬車軲轆軲轆被拉著跑了出去,將身後壯嬸子一行人的埋怨不滿丟得老遠。
一路順利進城,林放巍看著她,問道:“要去丁家布莊嗎?”
“嗯,要去一趟,正好有兩方帕子。”她繡得不多,實在也是因著沒時間。
林放巍不語,隻跟在她身邊。
溫染去丁家布莊交了帕子,又新拿了好些布料和絲線,和掌櫃的商定好了年後再來交帕子。
“到時要叫我。”林放巍忽然開口。
溫染驚詫,他又道:“再進城時,我正好也要處理些皮草,你到時候且叫我一起。”
“好啊!”溫染毫不猶豫的點頭,又看了看他,“今日林大哥是要賣什麼獵物嗎?怎麼都沒看見……”
“隻是來談價錢,酒樓有人會自己去運的。”林放巍麵不改色的撒了個謊。
溫染也不了解行情,自然信以為真,且還靈光一閃的想到,高興的問:“林大哥賣獵物都是在一家酒樓嗎?可是靠譜?”
“自然。”林放巍點頭,見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不由好笑,“你那水潭裏頭的魚到冬日便難見了,若是此番再不處理,就隻能等明年了。”
“不著急不著急,不是說等著雲州城那位大人物來嘛?”溫染擺擺手。
林放巍無奈得緊,給她指了路:“我們從這裏去,前麵便是酒樓,我與掌櫃的熟識。你可是要賣山貨?那野辣椒他們倒是收一些,隻不過價錢不高。”
畢竟野辣椒隻不過是個調味品,再稀罕也不會比主食高了去。
溫染卻並不在意,隻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自信的神采:“我自然能叫他多出些價錢,我的野辣椒可是不同!”
“哈哈——”溫郝明大笑,隻當她這是玩笑話。
兩人一行來到酒樓前,溫染抬頭去看,‘福運酒樓’幾個大字掛在門楣上,很是氣勢恢宏。
現下時辰還早,過些時候才是飯點,人也不多。
林放巍領了溫染徑直找了小二,叫小二去叫了掌櫃的,自個兒坐在後間喝茶。
沒一會兒掌櫃的來了,見著林放巍倒是有幾分客氣,林放巍說明了來意,掌櫃的將笑容一收,探究的打量了溫染幾眼。
隻當這姑娘是來玩的罷!看在林公子的麵子上,給些銀錢也無妨。
這般想著,掌櫃的便問道:“小姑娘,你可是來賣山貨的?”
溫染點頭:“有些曬幹的野辣椒,想問問酒樓平日裏收的價錢是多少?”
“十個銅板一斤!且要成色好的沒有壞掉的。”掌櫃的伸出一個指頭,帶著些哄的口吻。
這價錢倒真是便宜,也難怪那滿山都是,卻沒有多少人去撿。一斤幹辣椒不知要撿幾大筐才能曬得成呢!
溫染微微蹙了眉頭,從籃子裏拿出自己曬的幹辣椒:“今日帶了些樣板來,掌櫃的且看看是不是比以往的好?”
“喲!我看看!”
掌櫃的伸手接過那包紅彤彤的幹辣椒,眯著眼睛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才將之還給溫染。
溫染見他神情有些猶豫,便也不著急,悠然的飲起茶來。
若東西真不好,掌櫃的定然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隻有東西好了,他才會這般——想買,卻又想壓價。
“小姑娘。”掌櫃的見她這般鎮定,不由笑了,“你這還有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