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道理!”溫染怒道。
溫華卻是一生冷笑,衝她伸出手來:“我可知曉你賺了不少銀子,拿一點出來給我怎麼了?你這麼心疼錢做什麼?上輩子窮鬼投胎的嗎?”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饒是溫染早就知曉溫華的德行,此番見他這般不要臉皮的樣子,還是氣得直喘氣。
狠狠的將自己的衣角拽了出來,又狠瞪了他一眼:“這大熱天的你有心思在外麵晃蕩,還不如去跟爹爹多認兩個字兒,說不定往後還能找份輕鬆些的夥計養家糊口!”
“我可沒在外頭晃蕩。”溫華撇嘴,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還不是你前些日子做的好事兒,害我們家賠了那麼多銀錢,今日爹爹才叫我送去村長家的。”
溫染頓時瞪了眸子:“銀錢我那日早已交給村長了,你又送什麼銀錢去?別是拿去做了什麼不正當的勾當了!”
看他這一副痞裏痞氣的模樣,哪裏像是去做正事兒的?
溫華麵上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爹爹給我的銀錢,關你什麼事兒?溫染我可跟你說,你今日不給我銀錢倒也罷了,可別去爹爹跟前兒嚼舌根,要不然你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
這麼說,是定然沒拿銀錢去做好事兒了。
溫染不屑的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冷哼道:“隨你去殺人放火,左右咱們已經分家了,往後溫家的事兒與我無關,那溫家便是請我去我都不愛去的,你也最好離我遠點兒,叫人眼前清淨點兒。”
她是巴不得再不見到這一對兒父子。
“嘿?”溫華猙獰的瞪圓了眼睛,不服氣的就要欺上前,“溫染,你這可沒良心了啊,好歹那是你爹爹,我可是你弟弟!”
沒良心?
這人竟還配提這良心二字。
溫染眼神越發冷:“今日在村長麵前我們就說得明白,分家了便是分家了,你以後也別指望著我白養著你們兩個。爹爹弟弟又怎麼了?你們兩個有手有腳有勞力的,卻要整日裏來喝我的血啃我的骨頭活下去嗎?”
“村長都說了啊?”溫華還有些不相信,但眼神已經有點發虛了。
他再混再沒良心,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兒,村長在他眼裏還是有些權威性的。
隻不過一想到往後找溫染要錢便是這般千難萬難了,他又很是不甘心,隻能不滿的嘀咕著:“村長也是糊塗了,這怎麼能答應呢……”
這大好的事情,怎麼就叫這麼給斷了呢?
溫染懶得再理會他,溫華不愧是和溫郝明是親父子,兩個都是一樣的強盜,總不將她當人看,隻恨不得喝幹她的血才罷休。
而她即使給他們喝了血,這兩人也是不會有一分感激的,比夏日裏的吸血蚊子還可惡!
趁著溫華發愣的當口,溫染腳步不停往前走去。
路上倒是還遇見了幾個嬸子,問起她隻說去山上采些野菜。
前段時日蝗災將田地裏的全吃光了,這會兒她家沒菜吃了很正常。有熱心的倒是邀她去自己家摘一些,遇上不熟絡的便是這般搪塞過了。
憑著早上的記憶,溫染沿著山路一路上山,手裏拿著跟棍子在草叢中尋著什麼。
尋了半晌,才見她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踩過一片雜草從,進到裏麵,抓住了一根有拇指粗細的光杆子。
那杆子上的葉子早就枯萎了,上頭一節一節的長著像是燈籠形狀一樣的東西,有些已經裂開了幾瓣,露出裏麵小小的白胖的籽兒。
溫染小心的將那杆子給放倒,將上麵的小燈籠形狀的東西摘下來放進籃子裏麵。
她做得很是小心,隻因為若動作重了,便會將裏頭的籽兒灑出來,而她要的便是這些籽兒。
尋了許久,也已經有小半籃子了,溫染掂量了掂量,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這東西山上也並不見多,她也是早上偶然瞧見。她摘了這半籃子,到時候還打不出一小碗的籽兒來的。
好在她前些日子去城裏,也並未見著哪家商鋪有大量出售,看來這樣東西在這裏著實是個稀罕物件兒。
溫染計劃得很是周到,又去尋了些野辣椒摘了半籃子。
辣椒其實大多都幹枯了,好些都掉在了地上曬幹了,自然比不上新鮮的口味好,但製作成幹辣椒也很是不錯。
況且,更重要的是裏麵的辣椒籽。
她明年便可以自己種一些,不管是挑新鮮的去城裏賣也好,還是自己做幹辣椒賣也成,總之不會是個虧本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