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梟雄一怒踏紅顏(1 / 2)

初升的太陽把每一縷陽光無私的灑向了大地。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朝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

遠處,一支送葬的隊伍正緩緩的向著一條通往大山的道路上行去。

盤旋而上的土路上,一匹似乘風般急速而來的高頭大馬把一陣陣響徹山穀的蹄聲遠遠傳來。此時正在這條路上緩慢行進的送葬隊聽到了這毫無忌諱的狂奔而來的馬蹄聲後,便深知能把馬起到這種程度的也隻有軍隊的人,便令車夫立即將載有兩副棺槨的大車向山背緊緊得靠去。然而即便是那馬車已經靠到了山根,可由於是裝載兩副棺槨的車板比較的大,所以空剛出來的路依然是不太富裕。眾人麵麵相視心弦微微收緊,默求蒼天指望那馳馬之人不要發難便好。可是現實卻永遠都是那麼的殘酷。

一陣疾風刮過,在一陣塵霧中,隨著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前蹄高高抬起後又重重的一落後,一聲怒喝也隨之而來“找死!”

送葬隊裏一名老者迎著那隨之落下的塵土急忙顫抖著來到馬前恭敬地彎著腰顫聲說道“軍爺莫要動怒,爾等驚了軍爺的馬兒阻了爺的路是我們的不是。您稍等,我們馬上就挪開,讓軍爺……!”

看向山路另一側的深穀,那端坐馬上邪肆的、狂妄的男人銜著嘴角的一絲邪笑,冷冷的看著那已經被嚇得渾身不住顫抖的老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高高舉起了右手將馬鞭用力的卷向了那裝有兩副棺槨的馬車。同時還全然不顧他的話會給他人帶來怎樣的驚憾,仿佛他隻說了一句類似‘天氣很好’般的話語一樣平靜的說到“死都死了還不安生,本軍覺得這裏風水不錯,就這裏吧!”

‘吱……噶……哢哢……嘶……昂……’一聲聲因著馬車被強力橫向拉扯摩擦地麵而發出的刺耳聲和馬兒的悲鳴聲,遍布了山路的同時也將四周所有的人隻嚇得目瞪口呆。

天呐,這到底是多大的力氣呀?!幾十人,呆若木雞的看著那即將要被拉下深穀的馬車,麵對這樣的悲哀他們沒有人阻攔,而是同時在強者和實力麵前選擇了懦弱。人們沉默的低下了他們自認為低賤的頭。

“住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亦如空穀黃鶯般的聲音驟然響起。

或許是因為沒想到會有人敢這樣大膽的出聲阻止,又或是從來就沒有被人忤逆過,所以在那聲音響起的霎那,那軍爺手上的都動作竟也真的停下了。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瘦弱的、嬌小的身影穿過人群來到了他的麵前。白色的喪衣,憔悴的麵容,無不顯示著這個女人的身份。將視線由那女子麵前的幾縷碎發中穿過,男子看到了一張可謂是陽光一般充滿溫暖的臉、彎而細密的眉、略微水腫卻依舊懾人的星眸、高挺的瓊鼻、不塗自潤的櫻唇。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呢?為何她的美會帶給人溫暖?男人並不是青澀少年,所以對於形形色色的美女他見過的、擁有的並不少。但是像麵前這位可以美得毫無痕跡,可以美得讓人溫暖的卻真的是絕無僅有。

感受到女人雙目射來的怒意,男人玩味的指著懸在崖邊的棺槨說道:“你們什麼關係?”

微微的呆愣後,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道:“他們是我的公公和丈夫。”

聽到了女人的回答後,男人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了一絲惋惜,但那卻也僅僅隻是一閃而逝。恢複了臉上的邪魅後,男人再度開口道:“一日喪兩親?”女人微微低著頭站在原地沒有再答話。那原本早已退到遠處的老人此時急忙上前彎身恭敬地說道:“軍爺這孩子命苦的很,嫁了個短命的丈夫,又填了個因喪子而悲憤過度而去的公公,軍爺,就請您開開恩,放過這可憐的孩子吧!”

男沒有對老人的話做任何的回答而是複又盯著女子說道:“如果我非要這麼做呢?”

反複的深吸了幾口氣,女子目光堅韌的走到棺槨跟前彎身抬腿竟然踏上了那大車的車轅,一手扶著身邊的棺槨,一手向著人群中招了招手說道:“豆豆,過來!”人群中一個三歲大的男孩在女人的召喚下邁著小短腿跑到了女子的跟前在女人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車依偎到了女人的懷裏。

望著懷裏的小人。女人露出難得的溫柔輕聲的說道:“孩子你拍嗎?”

男孩勇敢地搖著頭說道:“媽媽豆豆不拍,豆豆要跟媽媽一起保護爺爺和爸爸。”女子驕傲的扶著男孩頭說道:“媽媽的好孩子,你真勇敢。”收斂臉上的溫柔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對麵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緩慢而堅定的說道:“男人是家的天,現在我徐家已經沒有了天,所以如果您非要這樣做的話我無可厚非,也隻有帶著孩子追隨而去。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聽了女人的話男人的心不知所以的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短暫的呆愣過後男子雙目緊緊盯著女子道:“你想隨他而去?”許久女人都沒有答話隻是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男人見狀便是一陣仰天長笑。雙臂猛的拉緊韁繩,隨著一聲馬兒的嘶吼,那軍爺身下的黑鬃烈馬應聲而起,竟原地躍起幾米高,跳過那大大的馬車向著前方疾馳而去。除卻那被揚起的塵土,空氣中僅留下了那男人最後的話語:“七日後,我要你!”一時間眾人無不驚呆於場,雙目圓睜。山穀中不斷地回蕩著那句“我要你——我要你——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