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分別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小翠一看到冉星辰二話不說就直撲上來,淚眼汪汪好不激動。
上次那場打鬥中,她很沒用的暈了過去,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在山賊窩,差點沒嚇破膽,好在莫天霜主仆也在,不然她估計早就嚇死。
三人在那山寨中呆了三天,每天心驚膽顫。本來嘛,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家和一群人人聞風喪膽的強盜住一塊誰不怕啊!
何況還有兩個母夜叉似的處處找她們麻煩的女人!
於是在等了三天依舊不見離不亂等人回來後,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親自到狼島去找他們。
自從她們住進寨子以後,秦天雷的兩個女人整日在他麵前吵鬧不休,擾得他不得安寧,她們要走他當然再高興不過,但又怕他們出了什麼事鬼堡會找上門,所以命人一路送她們到海港才離開。
三人在岸上四處打探能去狼島的方法,剛好那時熊大山到岸上辦事,知道她們要到島上找離不亂後便二話不說的帶了回來。
“嗚——小姐——你沒事吧——嗚——我好想你!”聽說了冉星辰被人家拉著跳進了懸崖,小翠那時臉都白了,一路上擔心得不得了,現在看到她便有說不出的想念和委屈。
“啊!死丫頭別把鼻涕擦我身上!”看到她好好的,冉星辰心裏放心不少,但仍不改本性的狠狠敲了她一記。
之前知道許仙子竟然把她們留在山賊窩她差點沒把人罵死,好在人好好的,不然她非毀了他一身絕世不可!
“嗚——人家好擔心你嘛!”還好小姐沒事,不然她要怎麼和老爺夫人交代!
“切,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麼沒用啊!”
冉星辰說著發狠的揉亂她一頭發髻,好好的一件衣服,現在全是鼻涕淚水,恨啊!
“啊!小姐,你幹嘛啦,這很難綁耶!”小翠急得哇哇大叫,七手八腳的保護自己的頭發,眼淚都忘了流了!
奸計得逞,冉星辰笑得好賊。
由於小翠的緣故,冉星辰隻顧著逗弄她還真的沒發現有其他人,要不是莫天霜主動打招呼她還真的忘了她的存在。
“向姐姐!”
向姐姐?!
“咦?是你啊,不好意思,剛剛沒發現!”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她要叫她向姐姐?感覺怪怪的!
莫天霜淡淡一笑,下意識的看向她身後的離不亂,卻在接到他視線時趕緊收回來,臉頰卻染上一抹紅暈。
“上次——你沒事吧!”上次冉星辰突然被人拉下懸崖,莫天霜震驚之後是無味雜陳,如今看到她好好的毫發無損,心裏竟然有種淡淡失望。
“嗬嗬,沒事啦,謝謝關心!”冉星辰扯動嘴角,笑得有點僵硬。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莫天霜她總是沒辦法保持自然,可能是她處處表現出來的大家閨秀的風範讓她有點不適應,老實說跟莫天霜比起來,冉星辰還寧願和脾氣嬌蠻任性的公主相處,至少兩人都是直脾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用太刻意隱藏自己的本性。
本來嘛,都是女人,跟那麼完美的人站一塊任誰都會有點自卑。
“那就好!”說完莫天霜看向離不亂,微微一笑。
“離大哥,好久不見!”
離大哥?!冉星辰終於發現了這其中的微妙之處,不由得怪異的看向離不亂,她記得在這之前他的身份不是還是“離莊主”而已麼?而對方隻是稍稍皺了下眉,霸道置於她腰際的手微微收緊,淡淡頷首。
“走吧!”離不亂沒再看莫天霜主仆一眼,攬過冉星辰就往主屋方向走,不想火辣辣的太陽曬傷她白嫩肌膚。
他的反應讓莫天霜有種無言的尷尬,她以為分別過後他多少有一點,哪怕隻有一點點想過自己也好,然而他的反應卻讓她失望了!
不難過是騙人的,她喜歡他,早在遇見他那一天,他眼中對別人的深情沒有來的讓她羨慕,近而受到吸引,她以為她隻是希望有一個人也可以像他對冉星辰那般對自己,可到後來,那一陣匆忙中,她竟然被掃率的留在山賊窩,她難過之餘才最終承認,她想要的關心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他。
於是她刻意無意識的改變了對他的稱呼,希望能引起他的小小注意,然而那淡漠的眼神卻有如一把刀插入胸口,內心劇烈的疼痛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
由於莫天霜一行人的突然到來,既定的行程再一次被打亂,常年生活在陸地上,莫天霜主仆和小翠也和冉星辰第一次坐船一樣,暈船暈得厲害,坐一天船下來早已沒了力氣,沒辦法,一行隻好決定又多呆幾天。
晚飯過後,莫天霜借暈船言身體不適就回房了,主仆兩人的房間被安排在別莊的西角,離大廳相對較遠。
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想起最近的發生的種種,莫天霜心裏有無言的委屈,心一酸,眼淚便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小姐!”剛去提了熱水回來的腕兒看見她這樣不由得也跟著難過。
“小姐,我們還是自己走吧!”眼不見為淨!
再次看到冉星辰一行,離不亂對她是越發的寵愛有加,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裏眼裏都隻有她一人,腕兒想給自家小姐打氣都說不出口。
“無親無故,我們能去哪呢!”莫天霜擦掉眼角眼淚,想著死去的父母親,越發的難過。
若是沒有那一係列的事,現在自己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吧!過慣了衣食無缺的日子,她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乞憐人家的疼惜的地步。
“可是——”說來她們和離不亂他們也是無親無故,既然人家對自己無情,她們也總能不能賴著人家一輩子的!
然而看著莫天霜那淚流不止的樣子,婉兒到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枝梨花春帶雨,若是小姐無處可去,何不留在狼島!”
窗外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莫天霜主仆嚇了一跳。
她們竟然沒發現有人站在窗旁。
“請問你是?”
莫天霜略顯難堪的擦幹臉上淚痕,看著窗前一身白衣,揚著溫和笑臉的男子。
由他的衣著看來,他的身份應該不凡,想著或許是狼島的重要人物,但莫天霜在今天的晚宴上去沒看見他。
“在下寒連洛,唐突了小姐,還望見諒!”寒連洛瀟灑一笑,態度謙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您和寒島主是——”
“我是他兄長!”說這句話時,寒連洛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精光。
莫天霜今天也隻見過寒連棄一麵,印象並不是很深,但見他倆眉宇之間確實有些相似,便不疑有他。
“天霜冒昧打擾,擾了寒公子清淨,還望公子見諒!”
“怎麼會,府中能迎來小姐如此貌美佳人是我們的榮幸!”寒連洛說著收起折扇,順手摘了一旁一朵豔紅花朵擺了個從洋人那邊學到的紳士姿勢送到她莫天霜麵前。
莫天霜從小在深閨中長大,雖見過不少士紳名流的公子,但什麼時候收到過這麼直接的示好,不由得紅了臉,局促不安的不知道接的好還是不接的好。
“小姐別誤會,在下知道你心有所屬,隻是這鮮花開得豔麗,忍不住就折了送與美人!”寒連洛說完眼神微微示意她收下,自己絕無別的心思。
心事被人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莫天霜又羞又有點惱,咬咬唇接下他的花。
“謝謝公子美意!”
本以為自己的心意隻有自己清楚,但現在竟然連一個初次見麵的人都看得出來,這要她情何以堪!
寒連棄隻是笑笑,重新打開了折扇,始終微笑著看著她。
“在下並無偷聽的意思,隻是見小姐獨自垂窗黯然神傷不免心疼,既然喜歡何不直接告知於他!”
莫天霜聽他這麼說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羞怯的垂下眼。
“他已有與之伉儷情深的妻子,隻怕是天霜自作多情了!”或許是感情壓抑太久,莫天霜一陣心煩意亂,也不管來人是誰,她們隻是初次見麵,隻想把滿腹的委屈道與人聽。
“沒試過怎麼就知道對方什麼態度,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或許他亦對小姐有情隻是不便說而已!”
“厄——這——”可能嗎?莫天霜愛得深,輕易便被他的話擾亂心湖,因而沒發現寒連洛眼中一閃而過的諷色。
“是與不是試過便知道,要是什麼都不說就放棄豈不是錯過了大好姻緣!”見她果然如自己預期般的產生動搖,寒連洛再接再厲的鼓動她。
“可是我——”她要怎麼跟他說呢?
“看小姐如此情深,在下實為動容,不如這樣吧,我這有一瓶外國友人送的相露,據說隻需取一點塗抹於身上便可散發宜人香氣,可以吸引異性的注意,小姐不介意的話不妨試試!”說著寒連洛自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真的要試試嗎?
莫天霜看著眼前小巧精致的瓷瓶,腦中不斷重複著寒連洛的話,若離大哥真的對自己也有情,她什麼都不做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大好姻緣。
自從一個時辰後於突然出現的寒連洛聊了一會兒話,直到最後寒連棄留下這一小瓶相露後離開,莫天霜便一直處於忐忑之中,心裏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表明心意,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而刻意忽視了心理隱隱的不安。
“小姐,我覺得那寒公子說得有點道理呢!”看自家小姐猶豫不決,婉兒硬是說不出不要去的話,她有種直覺,她若真的去了隻怕會更加難堪,畢竟離不亂對自家夫人的感情幾乎到了盲目的地步,隻怕他早情深不移。
然而想事這麼想,但婉兒想起寒連洛的話,轉念一想,既然要離開,那至少也讓離不亂知道一下自家小姐的心意,不然她這些時日以來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