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前往狼島(1 / 3)

“既然那麼擔心為何不去看看她!”看到好友如此落魄,賈士奇依舊一副閑適的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常年流連花叢,但卻也很明了一件事,感情是奇妙的東西,不用去刻意經營,不用別人操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該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他可是不願踏足感情的事,情字磨人,還是自由自在來得舒坦,眼前蔫得跟秋末的草一樣的男人就是個反麵教材。才半個月下來,原本冷漠無情但至少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頹廢得好像家產敗盡流落街頭的乞丐似的。情字果然是最利的劍,再怎麼冷硬的漢子都能被輕易刺傷。或許別人不知道,以為鬼堡的少主冷酷無情,但熟識的人都知道,冷漠隻不過是他的保護色而已,因為長期被漠視甚至被疏離,所以他的心一直都是封閉著的,試問麵對那些對自己無情而自己也對之毫無感情的人,除了冷漠還能怎麼樣呢!隻是他平時冷漠但更冷靜,或許會比較暴怒但未曾真正傷害過誰。但這份冷靜好像碰到新來的少夫人後就宣告崩解了。或許是壓抑太久,一日釋放便排山倒海,以為隻是地底冒泉隻有那麼一小點,誰知道其實是火山噴發,一旦付出就無法再全身而退。

去看她?他要怎麼去看她呢!縱然心理糾結得快要疼出血,但那天的她在他麵前閉上眼睛的情景確曆曆在目,他沒法忘記,更沒法原諒自己。差一點,他就永遠失去她了,好不容易她沒事了,離不亂暗暗下決心,如果她要走,他不會再強留。因為他不確定自己以後還會不會再傷了她。

“她沒事,你大可以不用那麼擔心,畢竟那也不能全怪你!”誰叫她好死不死的說到了他的痛處。

“就算如此,也不能改變我傷了她的事實!”傷害過了豈是沒事就可以抹殺掉的!至少他無法釋懷。離不亂抓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深如水潭的眸中透著無以複加的哀傷與自我憤恨。

“傷害既然已造成,那想辦法彌補回來不就得了!”終於肯開口了啊,他還以為他的嘴巴自此除了喝酒已經失去其他功能了呢。害他每天苦口婆心的像個老媽子再他耳邊碎碎念,口不停歇的開導,結果人家除了喝酒就是發呆,根本鳥都不鳥他一下,整得他天天像是自言自語。

“我已經失去資格了!”

“嘖!我認識的鬼堡主可不是那麼輕易就放棄的人,難道你想就這樣失去她!”難道愛情真的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的?想當年十幾歲的他硬是不顧深穀的陰寒與隨時出現的毒蟲,獨自一人在穀底呆了五天五夜隻為取得生長於懸崖峭壁上的血靈芝,當初還下著大雨,山石隨時都可能沿山坡滑下,加上山穀濕滑無法使用輕功,尋常人就算為錯失難得的珍品而惋惜但也不會拿生命冒險,誰知血靈芝成熟的刹那,他依舊毫不猶豫的攀爬上陡峭的岩壁,幾次險些滑下懸崖依舊毫無畏懼,固執得叫人欽佩。如今竟在那抓摸不透的愛情麵前變得懦弱了。

“不想又如何!”想想他短暫的愉悅也不過是偷來的,雖然連醫術高明的他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莫名失憶,但始終有一天她會想起來,與其到時候心痛還不如現在就斬斷這糾纏。說白了,他其實還是怕的,那不確定的安全隱患,這也是他明明想寵她卻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緣故,他怕依賴慣了這份不被畏懼的感覺到時候她喚起回憶,他會被迫從美夢中清醒。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愛情如果有有一方裹足不前,那也算緣分不夠吧。不知道他推一把能不能將那份不足長的紅線給接上。

離不亂頹坐在窗旁,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默不作聲。這就是他目前最不想麵對的問題,雖說如果她執意離開他會成全她,但如果要他親自叫她離開,他卻做不到,印或是說他自私的不想,心理上,他希望她好好地留下,雖然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毫無芥蒂的麵對她,但至少每晚深夜他還可以常駐床畔看著她的睡顏。

果然還是舍不得吧!賈士奇搖搖頭,剛一飲盡杯中酒,敲門聲便響起。

“賈少爺!”

“有事麼魯伯!”

“呃!是、是少夫人!”魯管家剛剛戰戰兢兢的說完,便聽到裏麵傳來酒壇破碎的聲音。

“她怎麼了?”賈士奇看著一臉著急、迫切卻又強忍著不出聲的好友。嘖!剛剛不是說得很瀟灑,現在幹嘛那麼緊張,蜷曲的手指都快被自己給握折了也無知覺。

“沒、沒事!她在逐日居等您很久了!”少夫人大病還未痊愈,山中天氣又有點涼,他怕她又染了風寒勸她先回去待賈少爺回來他再通知他,誰知少夫人就這麼坐在門口等著,說什麼懶得再來一次,不得已,雖然不想在莊主麵前提起少夫人,但為了少夫人的身體,他還是冒險前來通報。

“咳咳!她等我幹什麼?”看著某頹廢男瞬間黑掉的臉,賈士奇真想仰天長笑一番。說什麼成全人家,結果還不是沒法接受她跟別的男人來往,何況還是最沒危險性的他。

當然,最沒危險性是賈士奇自己定位的,離不亂可沒忘記她失憶後提著休書來找他時看到好友的眼神,現在聽到她主動去找他,莫名的心理一陣不悅,但一想到她遲早還是會屬於別人,離不亂氣惱的表情瞬間又變成死氣沉沉的哀傷。

“咳!那我是要去還是!”賈士奇征求的眼神有可疑的笑意。

充血的冷眸狠瞪假惺惺強忍笑意的人一眼。

“滾!”自那天那場大雨後,天氣便一直沒好轉,雖沒繼續下雨,但山上冷氣重,他可不想她剛剛有起色的身體又給染上風寒了。

賈士奇搖著折扇,風度偏偏氣度非凡,剛一踏進逐日居。屋前毫無形象坐著,手肘頂著膝蓋手頂著下巴發呆的人瞟了他一眼,還略帶蒼白的棱唇微啟。

“終於回來了,等你好久了!”

天一樣陰沉,輕風帶著絲絲涼氣,滿地參差不齊的藥草隨風搖曳,微抽嫩芽的玫瑰沒能減少離家莊的荒涼。

一抹慵懶身影挨窗靠著,手頂著下巴,三寸金蓮踩著一旁的椅子,寬鬆的褲腿拉至膝蓋以上,露出雪白小腿,略顯深沉的眸子望著遠空,一下子皺眉一下撅嘴表情豐富異常。

原來如此啊!原來那就是真相,現在知道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撞到了人家的禁忌,說來自己也有錯,雖然也受到懲罰了,而且也是他錯在先,但那怎麼說也是氣話,不過任何女人聽了還是會生氣啊,不過那也沒造成人身攻擊,說什麼還是自己過分點,可是——

“唉!”略顯消瘦的臉上布滿哀愁,本來向家千金的身體就略顯纖細,巴掌大的小臉使十八歲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得多,經過這一場“大病”本來就柔柔弱弱的人看起來更加的脆弱,仿佛風一吹就隨時飛走了,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當然如果沒有配上那毫無大家閨秀風範的坐姿的話。

冉星辰抓抓頭上三千煩惱絲,林妹妹的憂鬱形象當然無存。好煩唉!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她說的話真的傷到人了,特別是知道真相之後,她更不能假裝不在乎了,可是她的麵子!

“不行!,麵子算什麼!大女人就要敢作敢當!你說是不是!”冉星辰突然起立一拍桌子,眼神堅定,一腳勾過椅子一踩,姿勢豪氣萬千

“啊?”小翠一時沒跟上她的節奏,一臉迷茫的看著她。

“啊什麼啊!走了!”說完冉星辰踢掉腳上自製的“人字拖”,邊走邊將身上的衣服扯掉待小翠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自行換好衣服一副準備動身的樣子。

“小姐,我們要去哪啊!”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小姐,小翠趕緊揮動小斷腿跟上。

“廚房”

下一刻

“咳咳!”廚房一角,一抹嫩黃身影低著頭一手拿著盆口大的扇子,一手拿著一根竹管對準眼前的小灶狂吹。濃煙滾滾,熏得一旁的人呼吸困難,猛咳不已。

“一邊去!別擋著!”雪白手臂拍走礙著她拿柴的腿,上麵深深淺淺的布著煤跡。

“咳!小、小姐!讓奴婢來吧!”一旁的小翠眼淚直冒,痛苦的撐著眼皮。小姐說去廚房時她還以為她餓了,沒想到居然是跑來燉烏雞湯。而且堅持不假他手,說什麼自己動手才有誠意,隻是她不懂難道她燉雞湯不是自己喝的?

“去!去拿個碗來!”冉星辰抬起臉,額頭臉頰都是煤跡,惹得小翠嗤嗤偷笑。在小姐身邊那麼久,每天都是看著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纖纖玉手拿過的最重的“工具”也不過是繡花針而已,要是以前她根本不敢想象她會有現在的樣子。

冉星辰看著親手煮出的烏雞湯,以香菇、紅棗、當歸、枸杞為配料,再以瓦罐慢火持續熬著,還未開鍋就可以聞到四溢的香氣。打開鍋蓋,撲鼻的香氣隨之而來,惹得一旁看熱鬧的下人酸液直冒。冉星辰享受的吸了一口香氣,隨即輕輕舀起一小勺,放置口邊吹涼,小嚐一口,繼而露出滿意的神色。她老媽的廚藝可不是蓋的,吃多了,她也學到不少技術,隻是平時懶得動手,不到餓死絕不親自下廚。

“走吧!”小心翼翼的端起精心烹製的烏雞湯,冉星辰的好心情完全顯現在臉上。

“去哪?”小翠一臉不解,原來真的不是給自己吃的啊!

“騰雲居!”

“啊?”

冉星辰不理會掉了一地的下巴眼珠,徑自哼著小曲朝目的地前進。

今天的鬼堡很不尋常。

平時下人止步的騰雲居悄悄的圍聚了不少下人,個個屏住呼吸,生怕錯過屋裏的任何一句交談。

“你們在這幹什麼?”今天剛好是山莊向外進食材的日子,負責的魯管家剛一回來,看見或趴或蹲個個耳朵湊著房門的人嚇了一跳。

“噓!”有人噓出聲,也不管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噓完趕緊繼續偷聽。

“你們!”不想活了!

“噓!”這回又多加了幾個口音,氣得老管家吹胡子瞪眼,要是讓莊主知道了非得氣翻天不可。不過話說回來,以莊主高深的內功,別說那麼多人趴在窗外就算一隻老鼠竄過也逃不過他的耳,現在怎麼都沒反應?想著魯管家推開一個位置,也挨向前。

“來來來!工作那麼久肯定累了吧!喝口雞湯補補!”冉星辰笑意滿盈的將手中的雞湯端向前,還非常熱情的以眼神示意他趕快動手,完全無視人家的目瞪口呆。

離不亂愣愣的看著她,大腦完全停止運轉,連手中的毛筆掉了也無知覺。這真的是她麼?見到他為什麼她還可以笑得那麼自然,她變瘦了,臉上有掩不住的憔悴,這都是他造成的!可是現在!幽深的眼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烏雞湯,離不亂感到無所適從。

“咳!真有福氣!不知道有沒有我的份!”一旁的賈士奇先是驚愣繼而是了然。

他甚至開始佩服這個女子了,正常人的思維隻怕無法跟上她的節奏。像昨天等他那麼久他想過她是不是想利用他跟不亂的關係,想讓他代為開口讓她離開,一路上還多餘的想了多種留下她的方法,沒想到她開口竟是要他告訴他關於鬼堡的一切與及真正讓離不亂發怒的理由。告訴了她她想知道的一切,他還搞不清楚她想幹什麼,沒想到她的動作迅速得讓人咋舌,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冉星辰當沒聽見一旁的偷耶,一張笑臉宛如正午的太陽,熱情盡燃,燦爛得讓人無所適從。

“快點快點,冷了就不好喝了!”看人家沒動,她還熱情的招呼。臉上完全看不出虛假神色,仿佛之前的不快不曾存在。

“為什麼?”離不亂幹啞的出聲,直直望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那麼輕鬆自然,難道她不怪他傷了她麼?

“什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看你整天忙得天昏地暗海枯石爛滄海桑田,身為不事生產的米蟲本人自覺慚愧,燉個雞湯給你是希望你身強體壯健健康康,好好工作天天向上,讓離家事業更上一層樓!”一緊張冉星辰不自覺發揮伶牙本色,紅豔小嘴一張,扯得是天花亂墜,紛紛揚揚,也不管說出口的話意思合不合適,人家跟不跟得上。

“你不需要慚愧!”在來一百個她他也養得起,不經思考話便衝口而出,不管眼神還是語氣,離不亂心中溢出的感情讓人無法忽視。

冉星辰訕訕一笑。

“嘿嘿!怎麼可能不慚愧呢,吃你的喝你的還惹你生氣!”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無賴的食客了!不過這話怎麼聽起來都很矯情啊!冉星辰悶悶的想,還真沒她大姐大的風格,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來道歉的心理倒也沒那麼排斥。

一點點的改變,冉星辰沒發覺,她脾氣一直很衝是沒錯,但也也有常人無法做到的知錯就認錯的性子,但是要是在以前,就算是道歉也是十分的有“氣勢”的,通常兩眼一瞪,丟出“對不起”三字人家就“心胸寬大”的原諒她了。但這一次她卻沒辦法昂首挺胸,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言語傷到人讓她多少都覺得心裏不安,還是看到離不亂那深不見底的眼中露出一種讓她沒來由心跳失速的情愫的緣故。

“你!”

“你別說話聽我說!”離不亂還沒說完便被心急的冉星辰打斷,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眼角卻不自覺的撇見一張要笑不笑的臉,冒出口的話硬生生被吞回去。

“咳咳!”

賈士奇假意喝茶,裝作沒看見對麵朝他擠眉弄眼的女人。

“小翠!你不是說找賈公子有事?”

“啊?”一旁的小翠傻愣愣的看著她,她什麼時候說找賈公子有事了?她哪來的膽啊,每次光是看到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她就差點因心跳失速而暈倒了。像現在隻是聽到人家將自己的名字跟賈公子連在一起念,她就覺得臉熱得快要冒出煙了。

“啊什麼啊,你不說有事請他幫忙嗎!賈公子不會先嫌棄我們家小翠是下人就不幫忙吧!”冉星辰瞪著賴著不走的電燈泡,眼神噴射十萬毒針,想將不該在場的人全數清除。她是來道歉的沒錯啦,但也要盡量顧及麵子嘛,不然平時她欺善怕惡!不!是野性慣了突然那麼正式的低頭豈不是被人家笑死。

“我!”她哪有!小翠實在很想辯解,但收到一旁射過來的火辣辣的視線她就懂了。

“少夫人實在是誤會在下了,幫助美麗佳人是在下畢生願望,隻是剛好這幾天身體不適,可能要讓小翠姑娘失望了!”開玩笑!這機會千載難逢耶!,沒準等下還有深情告白的戲碼,他怎麼可以錯過!

“你身體不適?那要不要試試我最近新練出來的藥丹!”保證藥到病除,兩腳一伸從此無病無痛舒舒坦坦。

“呃!嗬嗬!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幫一點小忙不成問題。

好哀怨啊!枉費他那麼大力的挺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是昨天他沒那麼積極甚至添油加醋的宣揚他二十幾年來的慘狀,他今天哪來這中好福氣。賈士奇哀怨的睇了大冰塊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前腳剛一出門,後腳一轉,不管外麵“老鼠”表情千變萬化,挺拔身軀一斜,也跟著人家趴在窗欞邊。這叫退而求其次,看不到表情,聽聽聲音也過癮。

離不亂無心理會外麵一群人,深情視線始終對著眼前不敢對視他的女人。

“咳!那個!你喝喝!雞湯啊!”要死了!要怎麼說啊!冉星辰心髒跳動得厲害,仿佛準備俯首認罪但又害怕被砍頭的罪犯。

離不亂沒說什麼,隻是端起眼前的雞湯,輕輕舀了一小勺送嘴中,甚至什麼味道都沒在意,眼神隻是靜靜的停留在她身上。

“怎麼樣?”冉星辰兩眼一亮,像極了得到獎狀等候家長褒獎的小孩。

“恩!”

“恩?”隻是這樣?

“不好喝麼?”沒有吧!她試過的啊,連自己都快痛苦流涕了,他怎麼隻有這種反應,她本來是打算先給人家獻獻殷勤,等到他喝了美味的雞湯,心情愉悅神態放鬆之際,再狀似閑聊般的說出道歉的話,這樣應該比較沒那麼別扭的說,可是現在怎麼看他那張繃著的臉還是繃著嘛,害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你有話要說!”雞湯再怎麼美味也沒法蓋過那急切想聽她說出心裏話的緊張感,明明知道她有話要說,時間越久他心裏越是七上八下,怕她一開口就是要離開的話,那時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放得了手。

厄!嗬嗬!是啊!嗬嗬!今天天氣不錯!”一說完冉星辰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外麵烏雲密布,陰陰沉沉的天空哪有一絲好的跡象啊!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氣氛有點尷尬,這完全沒按照她的期望走嘛!冉星辰一陣緊張繼而演化成煩躁,到最後變成了一股豁出去的衝力。

她緊張什麼啊!不就是道歉嘛,又不會少一塊肉,大女人就要敢做敢當,要是不說她會後悔一輩子。想到以後會生活在愧疚之中,冉星辰膽子就壯了起來。她最怕欠人家人情了,要是心裏有愧就會覺得老欠著人家什麼,做事絆手絆腳不敢太過果斷。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會讓自己有機會欠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