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很相信,即使他不救她,她也一定有辦法出去,隻不過要受些苦累,他發現,陳風雖然膽大心奸,但卻是個苦怕累的小姐身子,不願意吃一星半點的苦累,但是估計更不願花錢。
虞戲對身後招招手,連忙有一個錦衣公子躬身,手裏鄭重其事的捧著一團極細密的,由無數股虹犀蠶絲結成的長繩,雙手過頭,客氣奉上。
虞戲連頭都沒回,隨手接過,抓住一邊,往崖下一拋,長繩舒展開來,一直延伸到雲霧那段,沒入一團乳白色不可見,看上去頗有幾分神異之感,
崖下……
“親愛的,你奸夫?”段錦已經很平靜的趴在一片軟綿綿的綠坪上,就在以為必死的時候,被陳風從後麵拽出懸崖,在淩空的一瞬間,覺著一下子墜入了一團團雲中。
說是雲,就真的是雲,綿長柔密的質感,,無處不在的包裹在身周,就像墜入了一團水汽的海一般,下降的速度驟然減慢,直到完全沒入了雲霧當中,就像被一隻大手托著,緩緩地降到了現在這個綠坪上。
“奸夫,對,很奸詐的男人。”陳風自顧自的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哎呀!”段錦一副媒婆狀的掐起蘭花指戳了一下陳風,語氣曖昧,眼神犯賤,語調惡心道:“你知道人家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啦,心虛什麼?”
陳風用雍容大度的笑容回複了關於心虛的評論,高貴冷豔撫摸段錦的頭說:“孩子,你,林園段家名門嫡女,不是街邊膀大腰圓滿麵油光看見男人就移不動腳的鄉野潑婦,這麼八卦碎舌,不好哦。”
段錦嘿嘿笑笑,沒再撩撥她,眼看不是件小事,而且聽陳風和那人的對話,先前的預想得到證實,陳風果然是叫人家給當槍使了,被用的這麼窩囊。
看著上麵垂下來的那條繩子,陳風歪歪嘴,一打那條看上去很堅韌但她卻一點都不想碰的繩子,衝上麵吼:“你當我能飛簷走壁啊!就用這麼跟繩子能爬上去!”
虞戲看著那條晃來晃去的長繩,心想果然,這丫頭的運動能力不是一般的差,但是卻有很多疑點,讓人不能放心。
就在陳風想著上麵那條蛇可能不會理她的時候,上麵忽然又破風聲颯颯襲來,隻見一片乳白色的雲霧被攪亂,自中間起形成一個漩渦,一雙玉白色的靴子淩空踏步而來,倏忽落下,騰地一聲,綠坪上濺起一片水霧。
段錦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對陳風說:“阿風,你奸夫長得真好。”
陳風有些疑惑的看著段錦,想著以虞戲的名重和段錦的身份,二人竟然會不相識。
但她卻不知道,自從虞戲十年前就任安西州牧且一戰成名之後,再未有過升遷,再未回過西京,再未出現在任何一場名門彙集的宴會上過。
因而有關虞戲的大多傳言也就僅僅是傳言,因為沒人見過他呀。
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勇悍並且兼具儀態翩翩的悠然落地,陳風啐道:“裝十三!”
虞戲走上前來,笑意滿滿的對陳風伸出手,狀似紳士道:“陳小姐,虞某排行十四,不用裝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