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修士隻是也類人群,甚至於說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既然是普遍的,那麼那層神秘感自然也就淡了。
程紫蘇以前為越風治療的時候,隻是發現越風的肉身的恢複力很強大,應該是修煉過煉體術,但是卻感應不到他任何的元氣波動,也倒是讓她很詫異,畢竟那時的越風重傷昏迷,應該不會運功掩蓋氣息。
所以一直以來,程紫蘇對越風的來曆很好奇,可這畢竟屬於隱私,她也不好多問。
而就在程紫蘇給那群人治病時,發現其中有好幾個竟然是元嬰期的存在,這可著實一驚,越風的年紀不過和自己一般大,竟然已經是元嬰境的高手了。
程紫蘇望著越風的臉一陣恍惚,這個人真的是太神秘了。
越風見她發呆,便把手放到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就算崇拜我,也不至於這樣吧。”
程紫蘇被越風的話逗得臉跟紅蘋果一樣,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她忙移開話題道:“藥廬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自我小時候就知道懸壺濟世之理,雖然現在藥廬有些吃緊,但也不可以做這種事情,我想這次出了隻收藥費就好了,診費就當是賠給他們的精神補償吧!”
越風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知道程紫蘇生性善良,醫者父母,即便是對那些惡人,也不會說見死不救。如今要不是藥廬財政緊張,怕是她連這藥費都不會收,誰叫她天生憐憫心爆棚呢。
不過越風在對待惡人這方麵,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昨晚他路過武陵鎮,看著有三家豪門公子,當眾調戲良家婦女,並且當著眾人麵,扒光人家的衣服,要毀人清白。
越風一怒,當場就滅掉了三家的公子,然後一炷香的時間後,那三家家主便是率著上百人的隊伍截殺越風,其中不乏元嬰期的高手,這下越風就更氣了,就算你貪圖富貴,你一個元嬰期高手,已經是超脫於普通凡人之上,竟還做別人的走狗。
也不多費唇舌,他們來的是快,不過滅的也快,不到半刻連同那三個元嬰期的高手就全趴在那哼唧,連聲討饒。
越風對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很是不感冒,本想都殺了,但是轉念一想,藥廬總是布衣施藥,怕是生活過得有些拮據,於是乎一個快速斂財的好辦法浮現腦中,越風不由得一笑。
當躺在地上的人看見越風那一抹微笑,他們頓時感覺自己像是浸入冰窖裏一樣。
程紫蘇見越風衝她笑,心中疑問道:“你在笑什麼?”
越風回過神來說道:“我在想,治病救人這話應該怎麼理解?”
程紫蘇笑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治病救人就是治療傷患,救助病人。”
聽到她的回答,越風搖搖頭表示不認同。程紫蘇一臉天真地問道:“那你是怎麼理解的?”
越風輕笑道:“對於善者,自然是你說的治病救人,但是對於作惡的人你也要一視同仁嗎?”顯然程紫蘇被越風問到了,陷入思考中。越風繼續說道:“我知道就算是窮凶極惡的人重傷垂危,你也會動惻隱之心,但是你治好了他,他卻恩將仇報,那你怎麼辦?”
“我……”程紫蘇說不出話來,她很想反駁越風的理論,但是卻又知道越風說的是對的。
越風坦然笑道:“你也不用彷徨什麼,因為你也不知道你那是會怎麼做,可即便如此你也還是要做嗎?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不是以誰的意誌便可轉移的,或許你會認命,但僅是這樣就可以了嗎?要知道你還有遠誌,丁伯還有這個藥廬守護,所以你是不能認命的。”
程紫蘇身體輕顫,她此時感覺到自己內心最深處不知道被什麼觸碰到了,感覺那麼疼,那麼悲傷。
她喃喃道:“這就是現實嗎?原來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就是不願相信,自從爹娘走了之,我就一直在安慰自己,可這一切都是浮光泡沫,都是假的。”
“不,不都是假的,最起碼你的心是真的,對你弟弟的愛是真的,對藥廬,對父輩的信仰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越風目光柔和,開解她道,“隻不過一會對待人事,還是要成熟一些的好。劍都是雙刃的,人也是一樣,治病救人是對善者,致病救人是對惡者,如果是遇到窮凶極惡的人,那幹脆就致病不救人好了,也許這樣,你反而幫助了更多無辜的人。”
程紫蘇細細品味他的話,忽然眼前一亮,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她抬頭看向越風,見他向自己點頭,臉上一紅,但是目光卻是堅定了許多。
從此在修真界,又有一位傳奇醫師成長起來了,在不久的將來,在她手下無數生靈得到救治,無數惡人死於其手,她就是藥醫仙子—程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