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軟在地上的身體漸漸開始發抖,跪在地上的雙腿因麻木已經不能稍作移動,她任雙腿繼續麻木著,任淚水肆無忌憚的流著,任心一點點的冰冷著。
突然覺得背上傳來一陣暖意,一件柔軟的黑色呢子大衣已經披在她的背上,將她包裹住。
他半蹲著,點起右腳尖疼惜的看著她低垂的頭,和那斷了線的水珠。突然什麼都不想說隻是想將她緩緩扶起想把她緊緊的擁入懷裏一輩子都不鬆手。
她抬起紅腫得雙眼,迷茫的望著他,眼裏有著望不盡的深情和數不盡的痛楚,她覺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他說,想要說時喉嚨卻發緊,幹澀的出不了聲,雙唇微微抿動了一下,隨即便撲到他的懷裏,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
他微屈著身體將頭貼在她的耳根。此時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一個溫暖的擁抱。
感覺她冰冷的身體已經漸漸溫熱不再顫抖時他溫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淚。
“傻瓜,等我真死了你再我痛苦,現在哭你不覺的為時過早嗎。”
聽了他的話她破涕而笑,又順勢窩在他溫暖的臂彎。
他輕拍著她的背說道。
“你知道我有多麼舍不得你嗎,因為舍不得所以我沒有上飛機,因為舍得所以我才能活著站在你麵前,也因為舍不得我決定不再放棄,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記不記得起,我一樣愛你,一如既往的愛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相信我。”
她在他懷裏帶著濃重的鼻音說。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輕閉上眼睛擁著她的感覺就像做夢一樣。在夢裏有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可這次是真的,他真的擁著她,感受到她的體溫。
他右手放進西褲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然後取出很久以前就想為她戴上的鑽戒。
“嫁給我,讓我來給你幸福。”
她看著那枚閃著耀眼光芒的鑽戒,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伸出了手,任那絢麗的戒指一點點套在無名指上,一點點將她的心套牢。
他笑了,她也笑了,鑽戒終於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了三次,終於如願了。
他們的眼裏隻有彼此卻不知道雪兒跟家驥已經在不遠處站了很久了。
家驥酸澀的心一點點的死掉,他看著他為她戴上戒指,他知道有一天他會失去她,可是就算知道有一天她會離開他也不允許她留在嚴朔身邊,他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她,他發過誓,所以他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她。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拉離嚴朔身邊。
她驚呼一聲看著家驥傷心憤怒的眼神,心有那麼一絲的疼痛和無止境的內疚。
家驥看著嚴朔說。
“她不能跟你走,她不能,你隻會給她帶來痛苦,隻有我,隻有我才能讓他幸福。”
嚴朔正要說什麼時林雨媃掙脫了了家驥緊拉住得手看向他。
“家驥。”
聽到這一聲家驥時,他愣了,如果是埃爾莉她一定不會這樣稱呼他的,難道她記起了什麼,他挪動了一下身體不安的看著她。
“家驥,我,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她要如何開口呢,她怎麼能忍心傷害他,她怎麼可以傷害他,她怎麼對他如此殘忍。
嚴朔和家驥同時喊了一聲。
“雨媃。”
麵對他們同時的呼喊,她的心都要碎了,站在她麵前的這兩個男人她都不願傷害,可她終究還是注定要傷害其中一個。
她望著這個如聖鬥士一樣隨時守護在她身邊為她燃燒小宇宙的男人,眼裏有著愧疚,不舍,無奈,心疼,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從他身邊走過。
她眨了一下眼不忍看到他絕望的眼神。
‘家驥,如果還有來世請我允許好好的愛你,但是今生就請允許我自私一下,對不起’。
看著她從他身邊走過,他想要伸手觸碰,可手卻無力到抬不起來,最終她還是沒有選擇他,也許這就是宿命吧,就是他與她有緣無份的命。
‘心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也許就就是所謂的心死吧,已經死掉的心怎麼會疼嗎,雨媃,我隻想要守護在你身邊,就在你僅有的生命裏好好的愛你,為什麼老天連僅剩的這點權力都不施舍給我呢,你說,是不是很殘忍呢,讓我親眼看著你一次次的離我而去,一次次的讓我痛不欲生,也許習慣了,習慣就好吧。’
嚴朔摟著林雨媃漸漸消失在人潮中,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也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冷笑了一聲,突然覺的自己很傻,傻得以為隻要努力她總有一天會愛上他,傻得以為隻要抹去她的記憶,她就會永遠留在他身邊。
朦朧的雙眼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心真的很痛,他捂著千瘡百孔的心一步步往前走著,前麵的路為什麼如此長呢,為什麼總是這麼渺茫呢,因為沒有了她的陪伴。
一周後,嚴朔與林雨媃在倫敦最大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舉行婚禮,雖然時間很倉促,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嚴朔的安排下都荊條有序的展開。
清晨,當她穿好婚紗,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時,突然覺的很難過,沒來由的難過,今天她應該開心,興奮,激動才對,可心為什麼隱隱的痛著,她刻意回避這這個問題,不想不看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