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冷玉弦說著,抱住疏梅,“疏梅,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小姐,疏梅隻記得當年很小的時候要被人賣到青樓當丫鬟,是夫人救了疏梅,如果不是夫人,疏梅說不定現在隻是一個被人見她的妓女。所以夫人要我好好照顧你,我就做到,這是我唯一能夠報答的了。可惜夫人她已經……”想著當初聽到冷夫人去世的消息,疏梅一屁股跌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好半晌都覺得腦袋轟隆隆的,小姐剛剛去世,夫人就跟著去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冷府,還是紹寧王府,都沉浸在黑色的濃霧裏。
“對不起……”對於她的母親,冷玉弦還能說什麼呢,這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罪過。
“小姐,夫人若是知道你還活著,絕對不會怪罪你,反而會覺得高興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自責。”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又怎麼能不自責呢。可是為了安撫疏梅,冷玉弦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讓疏梅先回去休息了。而她自己,則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沒有半點睡意。
冷玉弦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走到了以前她住過的院子,當然,現在是劉子寧住在那裏,本來應該住在主廳,大概是已經習慣了。劉子寧也沒有睡,屋子裏的燭火還亮著,冷玉弦不自覺地就走到了院子裏麵,看著有燭火光亮的房間。
其實劉子寧是不在屋內的,他一直站在院子裏靠牆的比較黑暗的地方,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才知道是冷玉弦。但是他沒有出聲,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冷玉弦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點著蠟燭的房間。然後看見她站在門口躊躇著,很久很久,似乎是歎息了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打算就這樣走了?”冷不丁地聽見劉子寧的聲音,而且似乎還不是從房間裏發出來,毫無疑問冷玉弦被嚇了一跳。
“子寧?”冷玉弦輕聲問道,似乎在確認。
“冷玉弦,你這麼晚來這裏做什麼?”
冷玉弦一怔,劉子寧如今的氣場很強大,當年她並不覺得劉子寧冷著一張臉的時候有多可怕,如今卻是確確實實覺得劉子寧冷著臉的時候讓她心裏慎得慌。所以她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怯懦,“我隻是睡不著就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就走到這裏來了?”因為劉子寧還站在暗處,冷玉弦隻看得見一個黑影,看不見劉子寧的臉,更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得出他語氣裏帶著一絲冷笑。冷玉弦訕訕地,覺得自己沒必要跟劉子寧正麵交鋒,於是提步就要走。
“對不起,打擾了。”
冷玉弦剛走兩步,就感覺到一陣風從她臉頰旁刮過,然後就是劉子寧寬大有力的手握著她的手臂,她聽得見劉子寧沉穩的聲音帶著怒意在她頭頂響起。“冷玉弦,你打擾了我這麼多年,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
的確,是不夠。冷玉弦自嘲地想著,下一秒卻已經被劉子寧攔腰抱起進了屋。
“子寧……唔……”唇舌的摩擦間迸發著瘋狂的火花,劉子寧想他自己恐怕已經瘋了,所以才會好不控製地在冷玉弦的唇舌間馳騁肆虐,所以不論冷玉弦怎麼出手想推開他,他都沒有一絲動容,依舊固執地將冷玉弦壓在身下。
冷玉弦也沒料到劉子寧會突然變得這樣不受控製,她隻覺得自己的唇舌疼到發麻,隻覺得自己被劉子寧一手握著的兩個手腕快要斷裂,可是最讓她疼痛的是此時的劉子寧,他對她,完全沒有一絲憐惜。所以她傷心了,絕望了,流淚了。
感覺到冷玉弦冰涼的淚水,劉子寧終於止住了動作,眼神空洞地看著冷玉弦,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直到看見冷玉弦淚汪汪的雙眼。劉子寧驚得放開了冷玉弦,看著冷玉弦躺在床上兀自流淚,他的心他的腦子都亂糟糟的。
“對不起。”劉子寧壓抑著情緒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料剛剛奮力想要推開她的一雙手從他身後圈過來,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劉子寧渾身一震,望著擱在自己腰間的那雙細弱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剛才,似乎是在冷玉弦施暴,對她最愛的女人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