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你不信,換作是本宮也接受不了。所以,本宮帶來了這個……你自己看吧。”沁妍公主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給她,然後自在地端起桌上微涼的茶輕啜了口。
白綃放下針線,接過她手中的白色錦帕,心中隱約不安,手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打開一看,“轟”的一聲,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那刺目的一攤紅色像綻放的玫瑰般豔麗紮手,隻是已然幹涸枯萎。
“這是……”她能猜得到,卻不敢確定。
“同為女子,你該知道的,這是本宮的……處子之血!”
果然,白綃竭力恢複鎮定,腦子裏卻亂成一片。“公主還真是開放,這麼秘密的物事都能大膽的拿它出來見人。”
巫先行,你到底有沒有做?我很想信你,但是這份證據實在太有分量了,我已經無法說服自己再繼續信你了。
此時沁妍公主冰寒的聲音傳來:“本宮貴為大宋朝公主,再怎麼爭強好勝也斷不會拿自己名節之事開玩笑。你若還不信,本宮也沒辦法。”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白綃略略提高了嗓音,冷聲問道。心,仿佛有把鈍刀正在一寸寸地淩遲著,痛得她微微曲起了身。冰涼的指尖骨節分明,緊緊揪著那方罪該萬死的帕子。
“這個你不必知道,本宮問你,你現在還想和駙馬在一起嗎?”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她冷冷一笑,笑容依然美得驚人,卻冰寒徹骨。
“本宮在這裏可以告訴你,以本宮公主之尊,是絕不會允許和別的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的。本宮隻有駙馬一個丈夫,駙馬也隻能有本宮這一個妻子。所以無論你想與不想,都是不可能的。”
“不要說公主你了,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子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夫的?如你所言,我和巫先行在一起的確有我的打算。”白綃雙眼微閉,再睜開眼中竟是一片決絕,緊抿的唇吐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話,“我就是想將他置於死地,想讓看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仿佛又回到了在祭盟身為頂尖殺手的時候,她冰冷的眼神迸發出陣陣殺氣,攝人的寒意似將周圍的溫度也降至冰點。
沁妍公主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驚訝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恨他,刻骨的恨。”白綃冷冷地說,“為了控製我,他用卑鄙的手段給我種下了禁仙蠱,讓我再也動不了武,從此是個廢人。指天對地的發誓說隻愛我一人,非我不娶,結果轉身就成了公主你的駙馬……嗬,公主,想必這些你都被蒙在鼓裏不知情吧?”
一席話直說得沁妍公主雙眼愈瞪愈大,櫻唇微張。良久,她才放聲大笑:“哈哈,居然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沒想到本宮的駙馬如此深藏不露,倒是叫本宮吃驚不小呢。”
她的眉眼皆是濃濃的笑意,嬌豔的雙眸閃了閃,她黛眉一挑,饒有興致地問:“本宮聽下麵的人說你不顧自己的性命替駙馬挨了毒箭,難道這也是你偽裝的一部分嗎?”那這步棋未免也太高招了。
“這也是整件事情中最可笑的地方。當日對方放火想燒我們的船,我所呆的船艙著了火,於是出去躲避,不想被一個侍從絆了下,撞退了巫先行,然後那支毒箭就這麼好巧不巧地讓我挨了。你可知我醒來後有多悔恨嗎?”沒想到這些言不由衷的話由她說來是如此流利,白綃麵無表情,心,再痛,也就這一次了。
沁妍公主銳利的眼神緊緊望著她。似在審視她話的真實性。“為什麼不找人替你解毒,你恢複了武功不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嗎?”
“我自己對毒術也略知一二,連我都解不了的毒恐怕那些大夫也無能無力。”她甚至還趁他洗澡的時候尋找解藥,可還是一無所獲。白綃笑得苦澀,就算兩人最親密的時候她也偷偷找過,她知道他是打算囚禁她一輩子。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她都不忍心破壞了。
沁妍公主水眸半斂,若有所思地說,“沒想到你一介女子竟能這般忍辱負重,古人臥薪嚐膽也不過如此。看來本宮是小看你了。”眼角的餘光無意識地瞄到門口一個狀似偷聽的黑影,剛要出聲喝斥卻見那黑影正緩緩移動,向她走來。白綃眼光一瞟,頓時臉色煞白,心中的絞痛猛然劇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