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少爺的人。”他已經很努力地找了,就差沒掘地三尺了,也不能全怪他好不好?
“連你都不知道少爺在哪兒,你這個貼身小廝是怎麼當的?這下可好,怎麼辦啊?”
“我要知道怎麼辦還用得著在這裏跟你大眼瞪小眼嗎?”小四有苦說不出,心裏哀歎著即將遭受的皮肉之苦
“李師傅還等著為少爺量身呢,真是急死人了。”冬青焦急地說著,兩腳亦不停地來回走動著。
“我知道今天要給少爺量身做喜服,但是少爺人不在我們能怎麼辦?”織錦坊是京城最好的繡坊,而李師傅又是織錦坊最好的師傅,平時隻作些指導極少接活。為了請動他親自出手,老爺可是花了重金的。若讓老爺知道人家過來卻撲了個空,不氣得跳腳才怪。唯今之計,隻有趕快如實稟報,興許能讓他們這些小池魚暫時不被殃及。
看著兩個焦急的身影飛快地跑開,隱在暗處的白綃此時緩緩走出,一雙迷離的美眸有些怔忡,做喜服?是了,今天已是二十五了,離下個月初八半個月都不到了,再不抓緊時間做出喜服,隻怕會誤了佳期。
他就要成親了,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明知道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不過是遲早而已。她相信自己早在見過巫肅的那一天就做好了所有準備,隻是這一刻她還是心痛得無以複加。殺他,她做不到;逃離,她走不遠。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站在原地,像個被判死刑的囚犯在等待行刑的一刻。
而他,到這個時候依然還瞞著她,在這個眾人皆知的時刻依然還要騙她,她在心底慘然一笑,巫先行,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你於心何忍?陰沉的天空有烏雲籠罩,偶有幾隻疲倦的鳥兒一掠而過,沒有人回答她,隻有淒厲嘶啞的幾聲鳴啾聲。
在巫肅聽聞兒子不在府裏而讓李師傅白跑一趟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時,巫先行,奕柝和周炫已奉旨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捉拿恭親王秦越。
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王府大門,巫先行揚手一揮,一群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迅速包圍了整個府邸。徑自來到秦越的臥房前,巫先行凜然道:“秦越,你是要自己滾出來,還是要我進去綁你出來。”裏麵的人就是傷害白綃的元凶,他的全身驀地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
半晌沒有動靜,大門依舊緊閉,巫先行冷冷一笑,朝周炫奕柝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輕鬆自在地退到一邊。
幾名身強力壯的士兵撞開大門,身後的軍隊如猛虎出山般一湧而入,搜尋者秦越的身影。一道人影比他們更快地閃進屋內,和衷心護主的秦越的手下纏鬥起來。他出手又快又狠,仿佛殺紅了眼,每一記招式都用盡全力直擊對方要害,被打到的人不死也重傷。
已順利將躲在密道中的秦越抓獲的奕柝命人將其捆綁一旁,和周炫倚在一邊輕鬆地看某個人發狂。
“先行的武功好像又精進了,真可怕!”奕柝喃喃道。
周炫置若罔聞,隻是微微皺了皺粗獷的眉。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奕柝怪叫。
“閉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忽然朝巫先行的方向走去,出手隔開了他淩厲的掌,低聲道:“夠了,先行。”
用力揮出最後一拳,巫先行喘著氣,懾人的黑眸依然狠厲,巡視了周圍一臉敬畏的手下以及不斷低歎哀號的叛黨,他深吸了口氣,然後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