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夏天的一個傍晚,汪之宇像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麵,百無聊賴地閱讀著各種八卦新聞,桌子上散落著各類零食包裝和空罐飲料。
一陣短暫而又急促的聲音響起,汪之宇掏出手機,上麵顯示出“葛譽”二字。
“忙嗎?說話方便不?”葛譽的聲音很正派,充滿了陽剛之氣。
“沒事,怎麼了?”汪之宇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
“手裏有點棘手的事情,想讓你幫忙看看。”
“又有解決不了的案子了?”
“你就跟我肚子裏的蛔蟲似的,啥都知道!”葛譽不忘奉承對方幾句。
“你給我滾,別把我形容的這麼惡心行不?行了,少說廢話吧,半個小時之後老地方見。”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
晚八點,汪之宇站在紅四方酒吧門口,遠遠看到揮手跟他打招呼的葛譽後,轉身走進了酒吧。
“不好意思啊,出來的時候我媽非讓我喝她熬得粥,所以耽誤了一會兒,今兒酒錢我付。”葛譽嘴裏道歉,表麵卻看不出絲毫。
“嗯,我也沒打算請,錢包都沒帶。”汪之宇攤開雙手,倒也不客氣。
“得,我就喜歡你這脾氣!”說罷,葛譽要了兩杯最便宜的啤酒。
“說吧,這次怎麼了?”汪之宇並不在乎貴賤,端起酒杯便喝。
“這次的事兒有點怪,”葛譽突然神秘地看看周圍,“似乎不像是人幹的。”
“你得了吧,收起你這倒胃口的樣子,搞得跟個猥瑣大叔似的,”汪之宇急忙往後縮了縮,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怎麼就不像人幹的啊?咱們葛大少不是一向抵製封建迷信嗎?”
“主要這次有點慎得慌啊,那木頭都被吸幹了。”葛譽心有餘悸地說道。
“木頭都吸幹了?人工放血不是也能達到這個效果嗎?有什麼好一驚一乍的。”汪之宇知道葛譽話裏的木頭一詞,是兩個人之間對屍體的別稱,避免被他人聽到後,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不不不,這次這個有點詭異,從木頭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活活咬死的,因為除了兩排牙印外,就再沒有任何傷痕了。”葛譽繪聲繪色描述著看到的景象。
“切,沒準是誰磕了藥之後,產生幻覺把對方咬死了唄,那麼多電視劇你都白看的啊?”汪之宇的臉上依舊滿是不屑。
“你大爺的,要是真這樣,我來找你幹嘛啊!那牙印很特殊,完全不像是人的,準確點說,這個牙印最明顯的是四個窟窿,其他的痕跡都比較淺顯,我猜測凶手應該擁有上下各兩顆尖銳的牙齒!”葛譽見汪之宇不信,音調又提高了不少,後者急忙示意他要冷靜點。
“聽你這麼說,那這事兒是有點玄,你爸他們怎麼看?”汪之宇知道葛譽的父親是警局局長,一些特殊或重大案件都會經他爸的手,而他爸也是一名極富經驗的老警察。
“我還沒來得急問他呢,這個案子主要有點玄乎,他們也設立了重案組在抓緊破案,可是連個嫌疑的對象都沒有,還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呢。”葛譽搖搖頭說道。
“你知道案發現場在什麼地方嗎?”汪之宇也有點來了興趣,何況葛譽的父親這幾年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要是真能幫上什麼忙,他倒十分樂意。
“知道,就在郊外的一片樹林裏,不過現場已經被徹底封鎖了。”葛譽如實地回答道。
“行了,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吧,完事了我還想早點回家呢!”汪之宇果斷地說道。
“得嘞,那咱們走吧,趁著時間還不算太晚。”葛譽匆忙付了酒錢,然後和汪之宇走出酒吧,打了一輛的士,朝著案發現場駛去。
“這就是屍體當時的位置。”兩個人繞過警戒線後,在警戒圈的中央停下了腳步,葛譽伸手指了指一棵樹的下麵。
此時月亮已經悄然升起,靜謐的樹林顯得一絲詭異,再加上今天發生了這樣一起慘絕人寰的命案,導致這裏空無一人。
“咦……”汪之宇第一時間並沒往地上看去,而是爬上了周圍的幾棵大樹。沒過多久,他便在一處被繁茂樹葉遮擋的位置,發現了一條極深的劃痕。
“你找到什麼了?”葛譽好奇地看著汪之宇。
“你呆在底下不要上來,要是幹擾到了我思考,我可就沒辦法幫你咯,等我確認之後再說。”汪之宇朝葛譽擺了擺手,然後仔細觀察起這條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