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對長安來說是個極不平靜地夜晚,因為久居此地的百姓世代有個傳言。就是每隔十年,月亮總會變成血色,紅的嚇人....早在文帝時就請高僧道士算過國運,可那些江湖術士之言豈能相信,他們隻說此乃天運,是天地的一種變數,寓意人間永遠不會太平,始終充滿血腥殺戮。
這也難怪,春秋爭霸,各國相殘,自秦始皇一統六國,中原也沒太平過。
之後楚漢爭霸,大漢立國。時間不長又發生七王叛亂,之後雖然平定。可是幾年後,漢武帝當朝,幾次興兵征討,平定內亂,整肅朝綱,連匈奴也逃之夭夭,如次興兵,國力早就不堪重負,田地荒蕪,漢之男兒十去八九,孤寡弱小哭聲連天。
兼之後世子孫不修陰德,出了幾位不爭氣的帝王,天下風氣渾渾噩噩。王莽政變,劉秀撥亂....後來的三國鼎立,五胡亂華,那次不是戰火連年,人間豈有太平日子,中原百姓始終活在水深火熱,以頑強意誌殘喘至今。
隋文帝不信批命,克勤自守、欲以一人之力讓中原百姓脫離戰火。可他始終是個凡人,超脫不了生老病死,縱是英明一世,也難免老時糊塗。
楊廣初即位,雄才大略不下乃父,卻急於施展心中抱負,導致各項工程車輪運行,在經濟和國力未及巔峰就征討高麗,最終大敗而回,又應了這種批言。
恰逢十年期限又滿,百姓早早走出家門,舉目觀望這天災異景,點上香燭,誠信叩拜,以求人間早日太平。
此時深夜已過,長安百姓都沒有回去休息。天上月色也如期成了血紅,整個天地如沐浴在地獄一般。此等狀況沒有持久,幾分鍾後,終南山傳來一聲龍吟,整個天地也發怒了。
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整座山脈全部籠罩。之後更駭人的情景映射眼簾,眾人隻見一道龍影和巨大蛇影衝天而起,直上九霄,回聲陣陣,不絕於耳。
太學府,翠竹居竹林深處,兩道倩影款款而行。一前一後,朝著學府後的終南山疾步走去。
二人正是黃興和她婢女小娟。
隻見黃興在前,小娟在後。
前者臉上怒氣升騰,後者手足無措、滿臉委屈。
“少爺,別再行了,山上有妖魔呀!”
小娟低聲喊道:“剛才,我們都見一龍一蛇盤旋天空。此時上去,真的有危險。”
“呸,你懂什麼....龍是靈異之物,身長若蛇,有鱗若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鷹,能走,亦能飛,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隱能現,能翻江倒海,吞風吐霧,興雲降雨,是皇權代表.....傳說蛇是龍在天庭犯了天條被玉帝就派人把它手腳全砍掉並貶下天庭的神物,所以蛇沒有四肢。”
黃興瞪了小娟一眼,嘴角翹起,一副學識淵博模樣:“龍,皇權之最、神武之星。蛇,元武之宿,賢者之星。二者同時現身,寓意國運蒸蒸日上,君臣和睦,大隋永昌。”
“少爺,回去吧!我不懂龍蛇之意,卻知道神物不同凡物。若您去打擾它們,定會受到懲罰。”
小娟眼帶淚水,若主子出了事,她也活不成。
“哼,回去....”
黃興冷哼一聲:“回去幹嗎?去看那些人冷臉子嗎?瞧那幫家夥說話語氣,真能將我活活氣死。”
“不是的,他們被人追殺,正有火氣。葉少爺又沒安然回來,故而擔心他說話也就衝了一點。”
小娟的耐心勸解,顯然無濟於事。
“別提姓葉的,你一說我就火大,最看不慣的就是那死小子。”
黃興狠狠跺了跺腳,轉身掐腰怒道:“若再讓我見到他,定叫他知道我的手段。保證終身難忘,死也會記得我。”
說話間,二人已行到從終南山引下來的溪水邊緣。此時月色恢複皎潔,早沒先前的血光滿天。終南山異景平複下來,靜的如同龐然妖獸,似有張大嘴在黑暗中猙獰磨牙。
二人遠遠望去,頓覺身體一陣冰寒。冒險心情也十去八九,隻覺心中很是害怕,恨不得早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