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坊主激動摸樣,老吳張三倍感奇怪,莫非此人和坊主是親戚關係。不對呀!他倆看場時間有幾年了,尚未聽說坊主有過親戚。
在二人胡思亂想時,寒天已和雷九指進了鴻運賭坊。
這賭坊在長安不大不小,屬於中等。光線很暗,燈火通明,陳設華麗講究,以走廊相連一進接一進的大廳,擺設諸種賭具,尚設有貴賓間,供身份特殊的人享用。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賭客,但卻絲毫不覺擠迫氣悶,通明的燈火下,絕大部分均為男賓,女賓雖占少數,但都長得異常漂亮,疑似飄香院的紅阿姑,有些賭得比男人更狠。
尤添春意的是在賭廳內穿梭往來的女侍,無不是綺年玉貌的美女,且半露,玉臂紛呈,性感迷人。
寒天一路行來,各種吆喝聽在耳裏,神情沒任何波動,始終掛著微微笑容,徑直隨雷九指往二樓走去。
推開一間房門,裏麵空間很大,陳列五花八門,多是些賭具。
雷九指掩上房門,情緒再也忍耐不住。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道:“師弟,師尊一向可好。”說著,他臉色一紅,“我視魯妙子大師為生父,雖然師尊從不肯承認我是他的徒弟。但我雷九指之所以有今天成就,全拜魯師所賜。”
“這個,你的往事我並非十分清楚。魯師隻說若有困難可來這裏找你....”
寒天刮了刮臉頰,他本兩世重生。雖說第一世是個書蟲級宅男。可經過兩世歲月,有些情節很難記得清楚。
“這不怪你....”
雷九指笑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當時隻有十五歲,在關中一所賭場當跑腿,有一天魯師來賭錢,以無可比擬的賭術狠狠贏了一大筆。他離開時我追在他身後,懇求他把嬴錢的手法教我,唉!當時我還以為他隻是個手法比別人高明的賭徒。”
寒天嬉笑一下,“這個.....依老頭子個性,定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
“是的。”
雷九指撫臉道:“他賞我一記耳光,然後大笑道:急功近利,想以騙人技倆一朝致富的人,永遠成不了賭林高手,我既打過你,就傳你兩字訣法吧!說完,就傳了我戒貪二字....”
“那老頭,當年的傲氣現已收斂不少了。”
想起師尊,寒天還真有點想他了。
雷九指道:“我當時啞口無言,魯師卻續道:憑我賭術,可輕易把一個賭場贏過來。但我隻嬴五十把便離場,這就是戒貪。隻有能完全控製自己貪嗔癡的人,才有資格去贏別人的錢,所以我絕非胡謅。”
想起那段歲月,雷九指很是沉醉,“當我以為魯師會舍我而去,忽然他又走過來摸摸我的頭,喃喃自語的道:你小子有副很不錯的頭骨,眼也生得精靈,橫豎我正要一個助手,你就跟我一段時間吧.....事情就是這麼開始的,在安樂窩的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人最快樂的時光,他從不教我任何東西,卻不阻我在旁偷看偷學。可惜隻有短短半年時間,他老人家現在可好?”
“嗯,以前的舊疾已經好了。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多活個十幾年一點事也沒有。”
想起師尊動態,寒天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蒼天開眼呀!”
雷九指雙手祈福,遂即笑道:“師弟有事情盡管說出,我雖無大才,卻唯魯師之命是從。”
“額,他給你啥了,你這樣興奮。”
見雷九指莫名興奮,臉上泛出光彩,寒天不明道。
“魯師讓我全力幫助於你,聽你調遣。日後,也許會認了我這徒弟。”
雷九指笑了幾聲,“知道嗎?我此生最大心願不是賭遍天下,而是讓魯師能親口叫我聲徒兒。”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寒天從懷裏掏出一疊紙交給雷九指,“最上麵這個東西叫做活字印刷術,是我發明出的玩意。下麵是我寫的一些東西,隻有很少一部分,尚未完成。師兄要做的就是,先請人租個地方。不一定非是酒樓,隻要店麵夠大,一層也行。”
頓了頓又道:“師兄租好店麵以後,再請人將印刷術所需模子刻印出來。日後我會陸續將後麵的稿子給你.....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去流民裏找些會吹拉彈唱的藝人在租的店鋪裏說書,並對外宣傳所得銀兩一切用來救濟災民,咱辦個籌善款義演,普通百姓可免費進去聽書,主要是在門口收些豪紳的錢,要大把的收。裏麵可以像茶樓一樣,賣些瓜果點心,好給流民找個工作。至於地方或許不足,以後咱再租個大的,先前就這樣吧!待我的書寫完以後,你可用活字印刷術印成書籍販賣,到時錢就大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