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鋒芒
“不要。”她哭了，雙眼的淚像是決堤了的洪水。
“那就離開他。”恩思不能讓他的父母失去工作，一個醫生一個科研者，如果是自己害她們丟失了這一切，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想起紫萱常常說的一句話：不愛會讓人痛，愛了更會讓人痛，她寧願痛，一個人。可是，愛了又不能愛呢？感覺自己好像案板上的魚，無處可逃，是自己的選擇又怪的了誰，誰都沒有錯，愛更沒有錯。看著越來越遠他的臉，她想要緊緊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無聲的淚喊不出的挽留，隻能自己承受。
“姐。”恩念抓住她伸出的手，輕輕喚著她。
“齊諾。”恩思瞬間坐起來。
“唉。”門外，金正賢歎氣。身邊的妻子已是淚流滿麵。
“不要再折磨她了。我不想她和我一樣。”捂著嘴說出藏在心裏多年的話，躺在裏麵的是自己的女兒，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當年也是自己的父親逼著自己出嫁，如今，女兒真的要重蹈覆轍嗎？
“我這是救她。不要婦人之仁。”金正賢的這種父愛恩思真的接受不了。
“不要再為你的貪心找借口，她是你的女兒，你親生的女兒。”妻子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就因為她是我女兒，我才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好都環境最完美的婚姻。”金正賢理直氣壯。
“姐。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我們都不要想了好不好。”金恩念拉著她冰涼的手，眼淚奪眶而出。
她沉默，隻是盯著一個焦點，滿臉的哀傷不安看的出她剛剛都夢到過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幸福。你和齊諾，我和晴朗，紫萱和恩錫，這都是為什麼？姐，你堅強點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這樣。”金恩念搖晃著她的身體，想要喚醒她，就這樣不要愛了還不行嗎？我愛過，心給過，現在收回來可以嗎？
“紫萱說的對。愛，真的很痛。”恩思淡淡的說，聲音很小，毫無力氣。
“我知道，我知道。”恩念抱著她，陪著她心痛，陪著她流淚。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還沒升入大學的時候。那一天，我站在咖啡店外，看到他的側臉，我就覺得他是我一生中最愛的人，當他看向我那一瞬間，我更加確定了我心中的許諾。後來和他在同一所學校，知道他很優秀，沒有勇氣接近他。當我鼓起勇氣唱出心中的表白，我已經把自己的心徹底交出去，再後來，我們答應了彼此要永遠在一起。”恩思像說故事一樣說著，恩念聽著無聲的哭聲。
“我們很幸福，我覺得很滿足。”恩思接著說：“可是，可是。”最後，泣不成聲。
“金恩思。我們一樣，都隻在愛的邊緣，你是明明可以幸福卻是被人阻隔。而我，隻能遠遠望著幸福，他不屬於我。”金恩念感慨。他們是被下了咒吧。
“晚了，收不回來了。”恩思也輕輕環著她。兩人依偎兩人流淚。
夜，沒有一顆星星。烏黑烏黑的天空，卻掩蓋不住人世間浮華。
燈火通明的王家。管家婆婆用心熬著那鍋雞湯。王恩錫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再這樣下去會熬不住。心疼的煮著湯，也有擔心：恩錫喜歡她，如果她是小心的女兒，那他們就是兄妹。
“哎。”老人長歎一聲，王惠心探出頭。
“婆婆，你怎麼了？”她問。
“恩錫怎麼樣？”婆婆擔心的看著她。
“還好啊，就是不吃東西。”王惠心暗了眼眸。
“把這個端給他。”管家婆婆把煮好的雞湯到了一小碗出來，讓王惠心端著。
“婆婆，哥哥不喝。”王惠心了解自己的哥哥，除非是自己想明白了否則誰勸都沒有用。
“我端給他。”婆婆從她手中端過碗，走出廚房，來到王恩錫房間。
“恩錫。來，婆婆給你熬了雞湯，趁熱喝了吧。”管家婆婆慈祥的微笑著，看著扳著臉的王恩錫。
“恩錫，你就喝了吧。”黃美玲勸道。
“婆婆，你告訴我，她會是小姨的女兒嗎？”王恩錫看著婆婆的眼睛。
“你喝了，婆婆就告訴你。”管家婆婆笑道。
王恩錫果然拿過碗，一口氣喝下去。黃美玲看到兒子喝下雞湯當然高興，隻是如果他知道她就是王蘭心的女兒他會怎麼想？變換一種感情還是。
“她是小姨的女兒。”沒等婆婆開口，他先說了。“從你見到她那一眼那個神情我就確定了。”